这并非是个好人一定就有好报的人间,旦夕祸福,没人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即便是再聪明的人。
苏南父母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葬礼现场挂满了白幡,厅堂之中充斥着亲朋好友的哭丧声。苏南父母因为平日里待人和善,人缘极好,便是邻人亦有不少自发前来吊唁的。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可怜孩子还这么小,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前来吊唁之人感叹最多的两句话。
“诶,他们出门前,我还跟他们聊了几句,哪能想到——人啊,真是太脆弱了,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我家隔壁那大爷也是,前阵子刚检查出来生了坏东西,结果还没过一周,人就已经没了,平时看着身子骨可结实了。”
“所以才说啊,钱赚再多都没用,健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老院长到来时,苏南正被他的大姨催促着快些哭,大声点哭,这是葬礼必备的仪式,说是这样父母上了黄泉路,便不会被恶鬼侵扰。
老院长猜测苏南并不会相信此类的言论,但小苏南向来是个听话的孩子,闻言也就跟着跪在一旁哭了,小脸抬起时,眼眶红彤彤的,眼睑闪着泪光,却并无泪痕滑落,但那却是时至今日老院长见到过苏南露出的最为接近哭泣的神情。
小苏南抬头时便注意到了老院长,喊了声:“邻居伯伯。”
老院长按照惯例上前,由苏南的亲人领着进行瞻仰遗容的仪式。那亲人撩开了棺木上罩着的白布,哭喊得嗓音嘶哑,抽泣着为躺在棺木中的二人介绍着老院长的身份。老院长看着静躺在冰棺中的两人,经过擦拭与修遗,此刻他们的表情依然是那副安静平和的模样。
老院长郑重地朝着棺木鞠了一躬,而后走到苏南身旁,摸了摸他的头,若让老院长胡天海地地瞎聊他倒还算擅长,正经安慰人的话他却是憋不出几句。他甚至觉得苏南这小子活得比大多成年人都来得明白通透,他硬憋出的那些安慰之言也起不到零星半点的作用,反倒还得累得那小子习惯性地出言应和。
老院长俯身看着眼眶通红的小孩,此时小苏南正持着一种清透亮堂的眼神看向父母的棺木,似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明白了死亡的含义,不会再问出“为什么青蛙会死?”一类的问题。甚至于他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想得明白,他清楚地知道人一旦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了,即便他们哭喊得再大声,他的爸爸妈妈也不会再听见。所以小苏南在想这一场盛大而隆重的葬礼究竟是为谁而设的?鼓乐齐鸣又是奏给谁听的?
不过他自然不会煞风景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
“人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永生者就不会死呢?”苏南又提出了这一问题,老院长却知道他此番言论并非只是寻常的抱怨或是不甘,更不可能是因为年幼时的无知与不解,而是在认真地思考,思考着将永生者的永生基因提取至人类身上的可能性。
后来,苏南跟着老院长走了。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荒谬的情况,苏南有疼爱着他的叔叔、舅舅、姨姨,甚至连祖父母、外祖父母都尚在人间,但他却选择了跟这个非亲非故的邻居伯伯一道去了那闻名已久的N。F。L。科研院。
他的亲人自然是强烈反对,但苏南这孩子总是能将事情掰开来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既跟长辈们讲明了自己将来打算主攻的专业方向,又告诉了他们跟着老院长能对自己的专业起到极大的帮助,甚至连老院长工作地方的福利待遇都一并提到了,顺带还表明了自己每周得空都会回来看望他们。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言辞诚恳。
末了,小苏南还在他长辈的身上撒了个娇,那些亲人长辈们纵
使百般不舍,但在听完他的这一通解释劝说后,好歹有了些态度开始转变的迹象。
老院长亦是难得浪费了点宝贵时间带着苏南的亲人们参观了下他的工作地点,他直接告诉苏南的亲人他是N。F。L。科研院的研究员,N。F。L。科研院在全国乃至世界上的地位都不俗,于是长辈们考虑到苏南将来的前途问题,再加上其余因素的影响,态度已比最初软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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