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吃完午膳要去吏部,手上自然沾不得蟹腥……他又那样看她……田姜咽了咽口水,很贤良的问:&ldo;二爷要吃么?&rdo;
&ldo;那是自然,烦劳九儿妻了。&rdo;沈二爷理所当然道,一副大老爷的作派。
田姜没得选,乖乖走到他身边,满匙的膏脂喂进他嘴里,听他边吃边问:&ldo;九儿可知蟹有多少种吃法?&rdo;
田姜撇撇嘴,岂能难倒她:&ldo;蒸煮炖脍炒炸醉糟酱,还有做螃蟹小饺吃,这便有十样了。&rdo;
沈二爷接着问:&ldo;你可知怎样煮蟹滋味最好?&rdo;
田姜怔了怔,不就丢进锅埋水里煮么,至多用他的法子,入淡盐汤里煮。
沈二爷笑着:&ldo;你想知法子,再喂我吃一口。&rdo;
田姜利索的将黄蘸了姜醋送他嘴里,沈二爷才道:&ldo;人人皆会煮蟹,只道清水或盐汤即可,却是不然,要想味儿好,除盐咸味,再加姜片、紫苏、橘皮同煮,你瞧水微滚便将蟹翻转身再煮,待水大滚即可捞出,蘸碟里除姜末陈醋外,还需添一味橙橘丝,吃起又是另一番风味。&rdo;
&ldo;二爷怎懂得如此多?&rdo;田姜佩服极了,她素以为沈二爷满腹经纶只在朝堂,却原来也这般有烟火气儿。
不自觉又挖一匙蟹膏奉上。
沈二爷笑揽她的杨柳腰肢:&ldo;我曾在扬州任过一年知府,那里有位故友深谙吃蟹之道,常说蟹鲜肥且甘腻,白似玉黄如金,集色香味三者至极,再无一物可上之。我那时二十岁罢,正当年轻气盛之际,与他为何事打赌来着,结果输得可惨,那整个秋季除公务外,我没干过旁的,就被他逼迫烹饪各种螃蟹宴了。&rdo;
沈二爷竟也有打赌输的时候……田姜想着他颠锅勺满脸无奈的模样,忍不住&ldo;噗哧&rdo;笑出声。
看她春眉水目,朱红嘴儿翘起,笑得仿如山花烂漫……他的眉眼也清润起来。
恰此刻,只听帘外嬷嬷来回话:&ldo;二老爷去吏部的官轿已备妥在二门。&rdo;
田姜才察觉满壳的膏黄嫩肉皆数喂给了他。
也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倚着沈二爷半肩,被他亲密的搂住……
沈二爷的眼神能把人融的化了。
&ldo;蟹性寒凉,我给二爷斟盏黄酒,暖暖脾胃再走。&rdo;田姜双颊莫名滚热,扭身挣扎着要去取桌上的酒壶。
哪想沈二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尖儿,不待多思,他已凑首过来,吻住她若花瓣娇艳的嘴唇。
他的吻温柔似水,充满了爱怜与疼惜,很容易让人沉溺其间而难以自拔。
田姜浑身软绵绵的,抬手悄悄圈住他的脖颈……
&ldo;二老爷……&rdo;外头的嬷嬷欲言又止。
沈二爷这才离了她的唇,看她满脸红潮、锁骨晶莹的妩媚样子,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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