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她会抹骨牌,问我想算命吗?
我就笑,我就摇头。我说不要。我告诉他,在中国人看来,命是不能轻易算的,越算命越薄。我说我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老板娘虽然会说中国话,但不知道人定胜天是个啥意思。我就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没敢问她,她开这个经营效益不好的在勇旅店,到底要开到什么时候?
那个叫在勇的男人,在漫长的岁月中,或许已经死了呢?
反正,老板娘举着倒着红酒的杯子,看着窗外,微微昂着头的侧脸,她已经不年轻,只要一笑,她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后来,我回到中国。她这样的形容,我怎样也无法忘记。
或许,等待才是最美的。
很快,我就在邓嘉海的饭店附近,租到了一间非常不错的房子。户主是个和蔼客气的老夫妇,他们在西贡当地,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退休后,拿着不菲的退休工资,生活无忧,他们是西贡的中产阶级。这些,都得益于越南政府改革开放的政策。
老夫妇的一对儿女在法国留学。我租住的就是他们女儿的卧室。他们好像对中国人有天然的好感。但还是很惭愧。因为,他们的女儿是留学生,而我,却在一家华人的中餐馆里打工洗盘子。
当然,他们也问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微红着脸,说我是洗碗工。
老夫妇听了,对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不过,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卧室后面有个小门,打开木栅栏的小门,穿过一簇一簇的栀子花丛,再走几步路,我就到了街道上了。
而这条街,正是那一晚刘局开车的必经之路。我不必冒着疲惫,打着呵欠,站在马路上等待,躺在卧室里,透过马路上透过来的灯光,我就能看见街道上的一切。
我觉得这个木栅栏的门,对我而言是真的好。如果没有这个小门,那么我早出晚归的,势必要从老夫妇房子的前门进来,那门是铜质的,年代已久。只要我轻轻一推,门就会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声音伴随着回音,很缓长很响。我不想因此烦扰了他们的好觉。
经得老夫妇的同意,我每天上班下班,就单从这个小门里进出,又方便,又自在。
但我还是失算了。到了初秋季节,在越南西贡,那就会下接连数月的大雨。因为是南亚热带气候,一年四季里,西贡有一半的时间在下雨。
有一天,我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从和平饭店回来。那天饭店很忙,我加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我太过疲倦,也因为时间真的太晚了,我不想和平时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外面。
我去了卫生间洗澡,洗哗哗的热水澡。西贡这地方,到了秋天了,瘴气就很重。一不注意,就会染上一身的病痛。为了寻找飙哥,我必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说啥我也不能生病啊。
我不知道,仅仅在五分钟后,飙哥就在对面的小街上出现了。后来,他对我提起过,我说我不信。我说每天晚上我都将眼睛睁的像猫头鹰似的,我不会看漏了的。
但飙哥说出了日期。我就捶他。但我不怨他。当时,他不能见我。或者我,见我不方便。
他是肩负使命的特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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