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月斜靠着门框,“你家?你家早就被你卖了,这房子的契书上写着我的名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李勺一愣,“卖了?什么意思?”
这时,李十味也从初见儿子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想起他之前干的混账事儿,愤愤说道,“你还装傻!要不是你欠了赌债,家里的宅子怎么会被秦三爷拿走!”
提起秦三爷,李勺面色一白。
“他……他找……找你了?”
李十味气不到一处来,“不仅找了!还把李记和宅子都拿走了!要不是月丫头掏钱买了宅子,如今我们一家人还在外头风餐露宿呢!”
李勺愣住了,“潘氏呢?瑜姐儿呢?”
李荀月哪儿来的钱买宅子?肯定是骗的他家老头子的!
怎么没有看到瑜姐儿,要是瑜姐儿在,老头子的钱怎么可能被这丫头骗走?!
李十味愤愤道,“瑜姐儿差点害了月丫头的性命,潘氏……潘氏那个泼妇,竟然帮着外人来闹事儿!”
“你们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当李勺来到杂乱的大杂院里时,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他怎么就没有家了?
潘氏还在他耳边呜呜咽咽地哭着,“你这个没用的孬种,你弄不过你老子也就算了,连个小丫头都弄不过,家里的东西全给她占了!”
耳房狭窄阴暗,两个人站在里面都显得十分拥挤。
土床上铺着发黄的棉被,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矮桌,矮桌上是潘氏吃了一半的窝窝头。
收租的老婆子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要死啦!正月里头哭什么哭!”
李勺一下子没法接受。
哪怕他在蓬莱村做苦力,吃住都没这么差啊!
李勺不耐烦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潘氏便把他走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李荀月在厨艺大比上赢了李瑜,从蓬莱村回来后买了宅子开食肆的事儿。
“那丫头说,当初是瑜姐儿放了牢里的吴县丞,这要是被朝廷钦差知道,那可是死罪!”
想到当日李荀月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潘氏还有些后怕。
“那丫头说……说如果我们再敢闹事,她就去钦差大人那儿告发瑜姐儿!”
所以从那日后,她再也没敢出现在李荀月面前。
“瑜姐儿呢?”李勺问。
“厨艺大比结束的当晚她就离开了,说是去京城投奔珠姐儿。”
李勺心中踏实了不少,“珠姐儿是尚书府的千金,尚书,那可是京城的大人物,瑜姐儿要是靠着她,还怕什么钦差大人!”
原本他还有怕李荀月那丫头,在蓬莱村,那个谢大人与她似乎还有些交情,因而刚才他在那丫头面前也敛着性子。
如今知晓了自家闺女已经有了尚书这个靠山,他还怕这个死丫头做什么?
李勺满心得意,开始盘算着如何去食为天大闹一场,将老头子的钱财都要到自己手上。
“李勺在吗?”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扯着嗓子喊他名字。
李勺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站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为首的是一个瘦削的青衣男子。
他双腿一软,“秦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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