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序等他们添加完好友,问温宁安:“你住159弄哪一栋?”
温宁安穿上外套,“不用开进去,停在这里就好,谢谢你们送我回家。”
秦昭序并未坚持,闻言点一下头,解锁车门。
弄堂口只一盏低瓦数照明路灯,寒潮来临的冬夜里,惨白暗淡,平添寂寥。
温宁安下车,背大提琴盒,抱礼服袋,依旧腰板挺直地走入巷弄,纤细背影逐渐湮没于黑暗。
秦昭序把汽车大灯切成远光,空寂狭窄的弄道,霎时亮如白昼。
温宁安顿住脚步,头稍侧偏,似乎想转身看一眼。无奈光线强烈,她眯了下眼睛,到底没回头。
待人走远,路虎掉转方向,离开长喜街道。
后排陈宥开翻看温宁安微信,她的头像是一只萨摩耶自拍,点进朋友圈,空白干净,一条信息都没有,让人怀疑自己被屏蔽了。
陈宥薇回头问弟弟:“刚才那位女同学,也是文顿国际高中的咯?”
“是啊,”陈宥开退出朋友圈,“她当年在学校可是女神级别的存在,我都不敢追。”
这话透着一股学生气,秦昭序和陈宥薇听罢,会心一笑。
“真的,没夸张,温宁安高中参加戏剧社,卡司只要有她,学校剧院一定爆满。”说到这,陈宥开陡然想起,“她和我一样,申了英国的大学,好像读戏剧相关专业。”
英国是世界戏剧重要发源地,诞生过威廉·莎士比亚。
“我之前听到一些校友圈传闻,说温宁安辍学了,原来是真的啊。。。。。。”
陈宥开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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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圈内如何传言,温宁安一无所知,她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和社交账号,通讯列表被大量兼职群和中介占据。
温宁安立在12号楼底下,修改陈宥开的账号备注。
房东杨成澜奶奶忽然发来微信:宁安,我已回明市,带了特产,晚上敲你门不在家,明天有空过来拿。
温宁安抬头,五楼卧室的灯光将将熄灭。
房东奶奶是西港退休员工,曾是负责酸洗线设计的工程师,独居多年,逍遥自在,每个月定期同小姐妹出门旅行。
温宁安住房东楼上,她推开自家房门,萨摩耶正和一只漏食碗作斗争。
“伊布,我回来了。”温宁安玄关换鞋,行李放脚边。
伊布松开硅胶碗,蹬蹬朝她小跑,温宁安早已习惯萨摩耶的迎接方式,眼疾手快,抱住跳到她身上的大狗。
半天未见,伊布好热情,头拱在她肩颈蹭来蹭去。
温宁安颈部皮肤敏感,被伊布狗毛拂过,笑得接不上气,“别闹别闹,今晚要准备俊秋剧团的面试材料。”
退学至今,将近一年,温宁安靠零工赚花销。
也尝试过投递简历,但顶着高中学历,大多公司没回音讯,这回的剧团面试机会,还是托人打招呼争取的。
温宁安不敢懈怠,快速卸妆洗澡,换上棉质居家睡衣,坐在客厅茶几前准备材料。
戏剧表演,有实践经验是加分项,她把上学时期演出的官摄花絮拷入u盘,同时假装伊布是面试官,面对它自问自答。
不断重复的对白,伊布听到耳朵起茧,耷拉眼睛,困到撑不住,摇摇晃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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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大发慈悲放过它,同时直起身,扭动酸胀脖颈,反手握拳捶腰。走进卧室后,习惯性捞起褪黑素罐。
吞服一颗治失眠,拧好盖子放回床头柜,眼神移到边上的全家福相框,看了几秒,然后熄灯。
子时月上中天,清寒银光落在斜顶天窗,又从天窗遮光帘,淌入床被褶皱间,如山涧清溪潺潺。
温宁安严实地裹在暖融被窝,合起双眼。
后半晚,气象台橙色预警的寒潮准时抵达,温度急遽降至冰点以下。西北风凄厉猛烈,摧折枝叶稀朗的路旁乔木。
大约褪黑素起效,温宁安始终未醒,只轻蹙眉头,扯被子边角盖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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