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黄振华拍了拍儿子软乎乎的脸蛋,“烧到几度了?”
“……38。5。”黄河远指了指白云间,“他比我更弱,39。8!”
白云间坐在黄河远旁边,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眼神清明,坐姿端正,除了脸颊泛红,完全看不出他烧到了39。8度。
白云间男装和女装区别很大,黄振华只觉得他眼熟,但没认出他是儿子痴迷的主播,“你是黄河远同学吗?怎么一起发烧了?”
白云间:“……”
黄河远不想让老爹知道他淋了几个小时冷雨的事,忙道:“我俩被传染了感冒。”
黄振华一听,眉毛夸张地扬了起来,“不行,会传染就麻烦了,我得带你们去医院看看。”
每次生病,黄振华都会带他去医院挂水,黄河远习惯了,但白云间不行。
“叔叔。”白云间站起来,“我先回家了。”
“不行,”黄河远拉住他,“烧到39。8,你一个人躺家里死了怎么办?”
白云间:“……我会吃药。”
黄振华把白云间按下来,“我先问问医生怎么说。”
黄河远其实还好,但白云间确实烧得很厉害,在黄家父子的坚持下,白云间平生第一次挂上了水。针尖刺破皮肤,解开橡皮管后,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白云间有些新奇地动了动手指。
“你打针好快啊。”黄河远羡慕地说。
“……你不快吗?”
“我不快。”他血管细不好找,每次打针都很麻烦。果然,轮到他的时候,护士半天没能扎进去,左手换了右手,扎得黄河远泪眼汪汪,把脸埋进了老爹的肚皮。
好不容易才挂上水,白云间看了几眼黄河远被打肿的左手背,偏过了头。
等黄振华去给他们买中饭了,白云间才看向黄河远,“你好点了么?”
黄河远打了个哈欠,“还行,你呢?”
“你可以靠着我睡几分钟。”白云间往黄河远那边坐了一点。
黄河远正想拒绝,突然听见了严辉的声音,扭头一看,便见凌云朵和严辉一起进来了。
严辉下午第一节有课,关心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凌云朵站在白云间面前,站姿局促,生硬地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也许是审犯人审惯了,她听起来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审问。
黄河远瞄了白云间一眼,白云间低头看地板,表情冷漠。
刚才那个问他要不要靠着他睡一会儿的、有人情味的白云间仿佛是错觉。
也是,要是黄振华用这种语气问他,他肯定要发飙了。
不过黄河远这人,向来是怼天怼地怼空气,不论男女他都不会憋着气,区别在于怼女人他会加个后缀。“凌云朵小姐,去哪里重要吗?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他难不难受?”
凌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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