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越清规和柳仪景合棺同葬时,甚至一度想将柳仪景的墓碑摧毁,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几人再一次去越清规的墓前祭拜,不同于上一次,这次还多了鸦奴。
裴师兄第一次见到鸦奴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直到看见洛月明点头,才敢将孩子唤到面前来,颤抖着手,抚摸着鸦奴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
鸦奴不会说话,也不认得裴师兄,只是抬眸,用那双几乎和柳仪景如出一辙的眸子,望着裴师兄。
洛月明便解释说,这孩子天生不爱说话。
裴师兄听罢,惆怅了很久很久,似乎怎么都想不到,越清规和柳仪景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作为舅舅,也是师伯,裴师兄送了鸦奴一枚金铃铛,作为见面礼,据说此金铃铛是他前几年刚炼制出来的本命法器。
若是佩戴在身上,可以抵御邪祟近身。
鸦奴在得到了洛月明的允许后,拱手道谢,由裴玄度将金铃铛系在了其腰间。
鲤鱼精不懂其中关窍,还以为自己也能得个宝贝,一直眼巴巴地瞅着裴玄度。
直到裴玄度蹙着眉头冷眼瞥他一眼,有些迟疑地询问道:“月明,这……该不会是你生的吧?”
洛月明:“那怎么可能?我是狐狸,大师兄是龙,怎么可能生出一条鲤鱼?”
裴玄度:“我说这东西怎么生得这么丑。”
把那鲤鱼精气得,当场口吐白沫,要不是洛月明拦着,估计这鲤鱼精非得把毕生学过的所有脏话都骂出来不可。
之后气得往殿外的莲池里一扎,怎么都不肯上山扫墓了。
鸦奴这是第一次来祭拜他亲生爹娘的坟墓,显得极为懵懂,叩首之前,反复比划着手语,询问埋在此地的人是谁。
三个人面面相觑,终也未有人敢告知他实情,洛月明只得哄骗他道:“是爹的两个同门师兄。”
鸦奴:“那为何会埋在此地?”
“昔年他们行下了错事,死后才埋在此地的。”
鸦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叩首之后,还未起身,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山风。
山上的海棠花又开了。
有一朵径直飞入了洛月明的掌心,他下意识抬眸四望,见春日盛景,林深阴翳,青山环绕,绿翠遍野,耳边好似又隐隐传来了柳仪景的笑声。
一时之间,洛月明久久未能回转过神,直到察觉到衣角被人扯动,才低头一瞥,入目便是那张酷似柳仪景的脸。
鸦奴天生就是一双瑞凤眼,同柳仪景如出一辙,漆黑浓密的长睫下,掩不住孩童的天真无邪。
比划着手势询问,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原本洛月明还想多待一会儿的,毕竟这些年来,鸦奴第一次来给柳仪景和越清规祭拜,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目前来看,没法让鸦奴认祖归宗了,此生恐怕也悬了。
待众人下山时,还未至宗门口,迎面就遇见了秦川。
洛月明一眼就瞧见他手里还提溜着小鲤鱼精,立马便猜测,必定是这鲤鱼精又闯祸了。
“救我,救我!山上这群臭男人想要杀了我,好煲鱼头汤!快救我!”小鲤鱼精被人提溜着,还不忘抬腿往秦川身上乱踢,满脸写着不服气。
洛月明一看鲤鱼精这死样,满脸的惨不忍睹。
秦川会不会把他剁了煲鱼头汤,这点有待考究。
现在洛月明就想把这死东西给剁了煲汤!当即撸起衣袖,气势汹汹地上前道:“好个恶鱼先告状!说,是不是你又在山上闯祸了?这才被人给抓了?”
“不是我,我没有!就是这群臭男人,他们好坏的,居然在山上养猫!猫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凶残的野兽!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偏帮着外人骂我……呜呜呜,我不跟你说话了!”
那鲤鱼精每次说话一急,就喜欢往人身上吐口水。此刻吐的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扯着嗓子又哭又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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