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幽州。”顺着刘琬猥琐的目光刘琰紧忙用衣摆盖住双脚。
“不成,我时间不够,这次是接了圣旨得抓紧回去。”刘琬说完挠挠头内心纠结:“袁绍不能允许,大兄也不会接受。”
刘琰不懂为什么大哥不让回去,不是没想过独自回去隐姓埋名,可沿途都是冀州境内难保不被发现,不能给应家和刘琬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知道世上什么东西最好使吗?不是地盘不是军队,是钱,很多很多钱。不成事只能证明钱没使够。”眼前的顺从使刘琬颇为得意,一边把玩一边说教。
“钱?最没用的东西,有地盘有军队还怕没钱?”
“你见过钱吗?你就见过三百两罢了,等到了许都你就知道什么才是有钱。”刘琬边说边翻开手掌拿出一块玉珏放上:“知道这值多少钱?”
“破石头罢了。”
见刘琰摇头呵呵笑着再拿出一块玉放摞在上面:“只这两块破石头,够你砍十次邹丹。”
“勇士出生入死却被你羞辱,破石头丢在地上都没人捡。”
“所以说武人悲哀,尤其是边地武人,你们压根就不了解这个世界。”
刘琰推开肥腻肚皮神色厌恶:“你就知道吹牛,嘴里没一句真话。”
刘琬脸上洋溢着笑意:“凉州三明如何,进了京城温顺如鹌鹑,你当是皇权压制?错!是震撼,信仰受到冲击由内而外震撼。”刘琬抚摸刘琰摇头叹息:“信仰全部破碎,那种迷茫,无助,渺小和绝望让他们变成白痴,除了唯唯诺诺再也无心其他。”
“我可没信仰。”
“你有良知,也许我也有,也许我没有。”刘琬说完突然沉默,也不再骚扰刘琰转头看向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下之路几年前走过,上次朝北这次向南。这年冬季比往年寒冷许多,深冬时节黄河正被冰封,枯水期很多河底都裸露在外,到了白马渡不用坐船直接踏冰而过。
黄河南岸有朝廷官吏迎接,这段时间刘琰出奇温顺,刘琬给奉承飘了,当着美人面前难免固态复发对着官员颐指气使,不但公开宣称刘琰是鲁国宗室,还谎称是袁绍属下骑军千人,无非是想给自己撑场壮面子。
刘琰私底下埋怨过,随便说个幕职官就得了,那千人是曲侯级别在军中相当于骑将,已经是大官了可别露馅才好。刘琬不在乎,南边可没人了解刘琰是谁,说军将也显得袁绍重视自己。你会能骑马射箭不怕露馅儿,到了许县交接完毕就一起回家,以后就没刘琰事了不会有人找麻烦。
一路进入陈留郡境内,长垣一带早已物是人非,刘琰尽量不去想过去事,趁下车休息随口对朝廷使者问道:“听说过乌巢吗?”
“你是说乌巢泽吧,在酸枣和胙城之间,很大很偏僻。”除了对刘琰外貌颇为惊异外,使者始终保持尊敬有问必答。
“有多偏僻?军队藏里好找吗?”
“方圆几百里没人烟,想找可不容易,跟泥里摸针差不多。”
“什么乌巢?有神仙吗?”刘琬斜着眼睛开口询问。
刘琰摸摸脑袋:“没来由想起随便问问,似乎是个关键处。”
车队再次出发,抵达俊仪县后休整一番后在此沿着官道转向西前往中牟县,刘琰路过时特意在鸿沟水与官渡水交汇处停留片刻,按郭图所说此处今后或许发生决战。
当晚车队进入管城休息,管城处在官道十字路口上,从这里向北渡过黄河就是河内,向西过虎牢关是洛阳,向南过新郑县后就算进入颍川郡境内。
进入颍川眼前景象就不一样,除了大族坞保外村落出现的频率更多,那些村落几十户上百户错落在官道两旁。与大族私人坞保附近聚居点不同,这里老弱妇孺更多,看不见一个壮年男女。
老人带着小孩呆在路边迎送,脏兮兮的样子朝着过往显贵磕头,都是一副皮包骨瘦得可怕,偶尔有孩子鼓胀着肚皮,和枯骨似的面容对比鲜明。
借着侍从去讨水喝的功夫,刘琰挥手叫过一个老者:“这里是什么村?”
“回贵人,这是屯田聚落,没名儿。”老头儿走上前跪地回答。
“年轻人呢?”
“都走了,农闲军训春耕前才会回来。”
“有吃的吗?”刘琰抛过几枚大钱,其实不饿就是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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