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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住了张猛等几个人,并派人严加看守后,樊绍柏等十几个难兄难弟就地地坝里齐聚,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在屋里忙着照看樊绍聪的父母及妻子,听见外面闹出天大的动静,等齐拥出来看时,樊绍柏一众人等已把张猛等几个乡丁捆成猪并揍成了狗。
他们都是胆小的人,见事已这样,知这群不怕天不怕地的崽子们已惹下了天大的祸,心里虽急得发疯,可口中己说不出什么了。
“大家兄弟们做了这事,怕是脑壳不保了,接下来怎么收场?”动手最快的杨三,这下反倒没了主意。
“能怎么办?这年头怕死反而死得快。大不了去开山立寨,学王三春!”钟吉宗人粗,想法也简单。
“可人人都有一大家子人呢,我们入了绿林,家里人恐要遭殃,特别是樊二哥伤重,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我们一上山,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徐云方考虑得很周到。
“大不了全部都上山,然后去抢几个地主,或者把狗日的甘亚堂抢了,还愁弄不到钱和吃的?”杨三补了腔。
“要我说,他们说我们造反,我们就真的造他妈的反。前几日,我听说九区有个胆大的项忠思,被逼税逼捐急了,就聚了一大帮人,占了一个险要的大山洞,取名项家洞,就造了反,抗税抗捐,还率人攻打乡政府,抢地主富人的钱粮,不但养队伍,还周济穷人。我们干脆也这么干,大不了,实在没路了,我们外逃去投红军!”樊绍柏果断决定,他其实在游动行医时,早就结识仗义,不甘受欺凌的项忠思。
“那我们就说樊大哥夜里被灵官庙的神人授命,领神兵起事,就是要抗税抗捐,杀贪劫富救穷人。”徐云方脑子灵活,出了个主意。
当天,十几个骨干就分头在乡内各保、甲去,发动那些胆大敢玩命的穷苦青壮年,但凡去的人都没说要造反,而是说樊绍聪二哥出了事,要大家帮忙。
樊家兄弟在本乡本地都有些仗义的名气,一听说请帮忙,都纷纷点头应承。
凡应承的人都被要求天黑走小路单独前往,理由是樊二哥这次得罪的是甘亚堂团总,怕乡里的乡长、乡丁、保丁为难大家。
到了半夜,樊家就聚了一百二十八人,全是衣衫单薄、褴褛的穷苦青壮年汉子。
1928年农历八月的这天夜里,任河畔,一件惊动川陕的大事,正在轰轰烈烈地发生着。
当天夜里,因天阴,月色被厚厚的乌云遮住,黑夜如墨。
山里人都全部入睡了。
但黑夜中,却有一大溜人,拿着火枪、砍柴刀、杀猪刀,有的甚至拿着粗短的青钢树哨棒,在黑夜中,沿着早已走熟的山路,向保长家和乡公所所在地摸去。
当夜,樊绍柏领“神兵”分别偷袭了几个保长家及乡公所,没打一枪,就端了乡公所,抓住了乡保丁三十几人,缴获手枪一把,步枪四十余支,子弹三千余发,还有十几颗军用手榴弹。
同时,在乡公所及保家长的不少的钢洋、衣物、鸦片、粮食等物品。
一夜之间,樊绍柏举神兵抗税抗捐,传遍川、陕两省。
由于起义队伍,提倡抗税抗捐,攻打乡、保、甲,而且把取自地主、富户的财物,用一部份周济穷人,很多青壮年纷纷加入,没两天,队伍就扩大了三百多人,被编成了三个大队,分别由肖光才、钟吉宗任二、三大队长,樊绍聪任总队长兼一大队队长。
每个大队分别配备十余支抢夺乡丁、保长、保丁的步枪外,其余是土火枪、狩猎弓箭及连夜由铁匠赶制的梭镖、大砍刀。
同时,经徐云方提议,悄悄派人与九区项忠思人马联络,商量互相策应,配合行动,同抗保安军及民团的剿杀。
国民政府的区长(团总)、乡长及大地主、富户携金银细软望风而逃。
区内保安军、民团如临大敌,龟缩在驻地内,也不敢出去祸害百姓,搜刮钱财了。
樊绍柏安排了人,持步枪、手榴弹,严密守住了从任河区入柏树乡的唯一路口,任河边的右岸口,严防保安军、民团的人马进入。
其实,由于樊绍柏的队伍,被外界传言号称千余人,且都是神兵,刀枪不入,打仗更是悍不畏死,陈崧如的保安军和区、乡民团畏之如虎,除了派人死守场镇并在响岩子架机枪防止樊绍柏的队伍攻进来之外,就只有时时向县政府和保安军团报警求援,根本没敢派一兵一卒进入柏树乡。
樊绍柏队伍大本营仍在自己家,除了自家房屋外,还搭了不少窝棚供人马驻扎。
除一大队随大本营,二大队驻乡公所驻地,三大队守右岸口要道,且都在多备火药、箭枝、及马刀、哨棒(二尺半长的青钢树木棒,之前多为土匪劫道时打人闷棍之用)。
而樊绍聪等骨干却在自己家堂屋内,与十几个骨干商量攻打任河镇,端了保安军和民团,夺取武器,而且要砸了甘亚堂区长(团总)的家,夺回被他盘剥的粮食、钢洋及其他财物,报樊绍聪及其他被压榨之人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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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还和九区项忠思的人马取得联络,同时行动攻打所在区的区政府,以使保安军、民团首尾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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