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琢吃完了面,又把汤碗喝到见底,一抬眼,见白予神情微妙地盯着她。
“你不吃了?”言琢看他面还剩一些。
白予挑了挑筷子,吃不下。
“你……”他脑子有些乱,“你原本也是女子吗?”
这人和吴军潜卫关系密切,又吃东西不拘小节,是个男儿也说不定!
言琢耸耸肩,“是。”
白予忽然松口气,至少自己对着的不是母猪或者男人,想来他那些梦和念头都是因为年纪到了而已。
“你就想问这个?”言琢想笑,也是,这人把她当妖魔鬼怪都很正常。
白予心事卸了,盯着言琢道:“你为何会与吴军有关系?你肯定不是何七娘,那究竟是谁?”
言琢坦然看向他:“你既坦诚相告,我也不会隐瞒。我原本就是吴军的人,算是个孤魂借了何言琢的肉身,不会法术妖术,仍是个普通人,只不过……”
言琢转头夜色,“我也不知我该是谁。”
白予就算有心理准备,听到“孤魂”二字仍是震了震,随即莫名心酸。
“你本名叫什么?”
言琢不想答这个问题,她倒是挺喜欢目前这个完全和孟观摆脱了关系的身份。
“无名小辈。你放心,我懂规矩。你与白家的事我不掺和,将来若有缘,咱们江湖再见。”
既然此人对白家无坏心,她也懒得管他和白家的秘密。
她感慨道:“我会重新去找回以前属于我的东西,如今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将来到了外头,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玉姐儿,我必鼎力相助。”
白予心宽了宽,回头唤小二取酒,亲自斟一杯递给言琢。
“为这“唯一”二字需得喝上一杯。”
言琢一饮而尽。
这是土酿的黄酒,入口辛辣冲喉,酸中带甜。
说着旧事被酒意一冲,眼眶有些热。
“白家与何家,你打算一直瞒着?”白予问。
她喝酒的姿势堪称生猛,与白日里乖巧的何言琢判若两人。
“不然呢?”言琢似笑非笑睨眼,又给二人各添一杯酒。
白予转着酒盏,“那,救大郎和请方仲的事,都算我做的。”
言琢知他想替自己掩饰身份,抬手敬他一杯,“还有一件事也得算你头上了。”
“什么事?”
言琢微微一笑看着他,“活捉孙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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