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红英那模样竟是比林青瑜还着急,林青瑜赶紧跳上去,拿起另一只木浆,两人飞快地划去了周杏儿家附近,却正好瞧见到周杏儿跟周大娘才刚到家。
周杏儿身量中等,腰细如柳,原本生得十分柔美,却生生叫左脸脸颊上那道三寸长的疤痕损了几分颜色。
武红英语气急切地将催促林青瑜的原话又对着周杏儿说了一遍,周大娘闻言大声叫骂着不许自家女儿跟林青瑜来往,周杏儿却充耳不闻,动作麻利地跳上了船。
林青瑜见周大娘那跳脚模样,假模假样地感慨道:“周继祖上回身上无伤,周大娘却还是记恨上了我,真是年纪越大,越发地不讲道理了。”
周杏儿被她逗笑,语气有些幸灾乐祸道:“你吓得她那宝贝心肝儿连做了七、八日的噩梦,她能不记恨你么!”
周杏儿在三人中年岁最长,今年已经快满十七,在林青瑜跟武红英两人面前很有体贴包容的姐姐模样。
周杏儿从随身携带的绣有青萝图案的粗布袋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是一包雪花话梅。
林青瑜跟武红英正摇着桨,周杏儿一人喂了她们一颗后,同样假模假样地感慨道:“我琢磨着之前给阿娘的家用或许是给太多了,不然也不会叫她剩下银钱不知如何花用,只能让阿兄去赌坊里散财。”
“为了不叫她为难,这回我便少给了一些,与其让阿兄散去赌坊里头,不如我自个买了蜜饯糖果来甜甜嘴。”
周杏儿说完又拿出了一包粽子糖来,林青瑜跟武红英见了,连忙将嘴里的话梅核吐出来,周杏儿又一人喂了她们一颗粽子糖。
*
月光下,银色的浪花翻飞,林青瑜她们的小船快得似河鲤,没过多久,石门渡码头就近在眼前。
不远处渔火伴着灯火,与天上的繁星相呼应。
婉转悠扬的昆曲唱腔传来,伴着潺潺水声流入心间,迤逦的水乡风情如同画卷般铺开在眼前。
石门渡码头处,临河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座高高的戏台,戏台下设有茶座,那是族长和族老们的位置。
茶座外围早就是人挤人,半点也插不进脚,甚至还有许多人爬到了河边的大柳树上去。
人群过后近台的凌波河里停着许多看戏的船篷,武红英看着乌压压一片,叹息一声道:“还是来晚了,近台没有什么空了,我们就在这里远远地看吗?”
林青瑜观察了许久,估量了一下她们小船的体积,决定道:“我们从那里拐过去,停到那只画舫船旁边。”
不大不小的画舫船里,韩景升带着几名进了甲班的韩氏子弟,陪着韩令和与朱长泽坐在船上看戏,本都是一帮年轻学子,面前还摆着美酒佳肴,却怎么也玩闹不起来,气氛十分沉闷。
韩景升见此有些头疼,首辅大人跟自家太爷爷差了将近二十岁,自己虽然比端华公子年长,却要称呼其为八堂叔。
原本就矮了一辈,再加上八堂叔那六首状元的才名,韩景升在他面前根本不敢造次。
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说不可怠慢了八堂叔,务必要让八堂叔玩尽了兴。
韩景升见其他人也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只恨不得自己给自己灌下一坛子烈酒,好壮了胆子给八堂叔唱个曲,让他“老人家”尽兴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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