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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寄梦更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谢泠舟幽深的目光和炽热的大掌,寸寸抚过她。
更何况他还特地关上门,倒显得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茍且一样。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抿了抿唇。
“渴了?”谢泠舟给她递过茶水。
崔寄梦根本不敢立即接过来,因为害怕不慎触碰到他的手,只好故意慢一步,等到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才端起来小口饮着。
手上有事可做,她放松了些。
谢泠舟在对面坐下,指端漫不经心在琴弦上拂过,他的手很白净,慢慢拨捻琴弦的指法亦是优雅。
可崔寄梦却看不得这个手势。
她忍不住往别的方面想,难为情地并紧双腿,将因紧张而开始发抖的手放到膝上,藏在几案后,这才安心。
谢泠舟将她紧张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一时怜惜又无奈。
他只不过拨弄了下琴弦,又不是别处,她就这般敏感,若是真照着梦里那般撩l拨,只怕这惊弓之鸟会吓坏。
然而她越害怕,他肆虐捉弄的心越重,谢泠舟嘴角扬了扬,指腹压住琴弦,重重往下按压,眼底愈发幽暗。
他想揉按的,并非琴弦,只是这念头是在冒犯她,谢泠舟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肃清杂念,语气尽量平静。
“昨日为何饮酒?”
崔寄梦双手不由揪住裙摆:“因为我喝了酒,气势会足一些。”
谢泠舟淡淡笑道:“的确如此,只有喝酒时,你才敢看我。”
昨日在巷子里时他就猜到了,这娇娇怯怯的姑娘酒量极好,喝完酒思路依旧清晰,但胆子会大很多。
平时她总是会瞻前顾后,待人更是谨慎甚至卑微,生怕出错了惹人不悦,但喝过酒脑子变得亢奋,顾忌的也就少了。
崔寄梦听到表兄的调侃,手抖了一下,低着头道歉:“昨日酒后失礼,还望大表兄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妨。”他心头蓦地一酸。
便是昨日那样,她也比大多世家子弟要谦和有礼,想来是习惯了讨好,回应给旁人对等的礼节在她看来都算失礼,总要比对方再恭敬一些心里才会踏实。
他温言宽慰:“表妹即便饮酒礼节依旧周全,故平日里,你可以再大胆些,不必总是小心翼翼。”
崔寄梦心中一暖,大表兄人真好,他没有因为同梦的事疏远她,反倒安慰起她,她又忍不住道了声谢。
谢泠舟略一颔首,又问:“昨日为何不等我回来就擅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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