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看向淮子琢,轻声问:“我听闻画家嫡长女今日来找过你?”
淮子琢点头,犹豫了会开口:“我虽不喜欢画韵,可她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真的。画大人嚣张跋扈家产万贯,宫中还有个当贵妃的女儿,他怎么会自毁前程跟吐蕃联系?不大可能,反而淮镇为官多年从没贪污受贿,在官场叔叔大人也说了他没什么污点,一个人当官不为金银财宝,也不替老百姓干实事,换句话说不要名不要利,那他图什么?”
没有错便是最大的疑点。
荣灿剑眉微皱:“继续查,只要犯错不愁没有蛛丝马迹。”
“上次智副将不是说了在淮府查到暗室么?咱们能不能趁其不备冲进去直接人赃俱获?”
“不可,偷偷潜入本就非君子所为,若是他换了罪证,那咱们反而落人口实。”荣灿拒绝。
时廓看完人员名单,神色凝重些许:“叔伯打算怎么做?”
“将名单交给圣上,由圣上定夺。至于淮镇,线索还未确定,继续追查。”
时廓点头:“今日画大人暗中与我联络,他说他手中有太子不轨的罪证,只要我肯保画家一族的命,他便将证据交给圣上。叔伯怎么看?”
断臂求生。
荣灿沉思片刻,不答反问:“阿阔怎么看?”
“尚未决定。”
二人间仿佛打太极一样,直到荣灿语重心长道:“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旭王想清楚了便行。”
小芹吩咐厨房做了简单的晚膳,三人用过晚膳,时廓先走了。
淮子琢送荣灿出门,想起时廓的话,边走边问:“叔叔大人是明哲保身吗?今日时哥哥问,分明就是要叔叔大人立场。”
“非也…无论谁当君王,只要其替百姓着想都是好君王。这点阿阔做的比太子好,太子沉迷酒色,大肆敛财其实早已失了民心。”
荣灿甚少在她面前这么说话,这些话听的淮子琢胆颤心惊,她直愣愣看着他:“那,那圣上是什么意思?”
太子她是见过几面的,生的白白净净眼底一丝魇气。
眸色虽精亮却也混浊。
荣灿沉默片刻:“圣心岂能琢磨,对了暗卫来信,白老先生身子似乎不大好,我已经派太医赶去。”
“师父真生病了?”淮子琢心莫名一慌。
谁知荣灿又道:“还有一事,临潺酒楼被弄得乌烟瘴气,刘二宝夫人跟一个店小二纠缠到一起,二人暗中盘了店里不少银子,这事你自己看着处理。”
韩喜夫的女儿韩罗曳看着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怎么会跟店小二纠缠到一块去?
荣灿走后,淮子琢满腹心事回了屋,没一会她敲响刘二宝屋的门。
刘二宝一愣:“小姐找我什么事?”
“二宝哥哥离开临潺也几个月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新婚燕尔,如今将夫人独自留在临潺会不会不大好?”她说的委婉。
刘二宝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只道:“她不来,我又岂能丢下小姐回去?”
小陶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冒出一句:“二宝哥,小姐以后是要嫁给大将军的,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刘二宝神色黯淡下来,片刻恢复道:“不管小姐嫁给谁,我都是小姐最忠实的护卫。”
淮子琢笑笑,她命人去寻芜昊,找了个得力的手下,暗访韩罗曳,查查看究竟怎么回事。
刚安顿完这件事,小芹匆匆来了,她神秘兮兮凑近淮子琢耳边小声道:“画嬷嬷来了。”
画嬷嬷是伺候安月梅的,她来干什么?淮子琢蹙眉,心情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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