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带着嫌恶与讽刺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谢厌,好像把他当做一件物什,任由羞辱。
他凭什么?尹婵贝齿紧咬,委屈又难受。
分不清是被焦老二的羞辱刺到了,还是想起谢厌曾在她面前展露的卑微。
脑子里被谢厌的喜怒哀乐灌得满满当当,更叫气息凌乱,心神难安,在焦老二的冷嘲热讽中,霍然转身。
焦老二一愣,眯起眼。
尹婵双手不知该放何处,索性伸出,细长白嫩的指尖泛着轻颤,攥紧了谢厌腰间革带。
倏而用力,便不管不顾地将他上半身拉下。
谢厌意识一瞬涣散,眼皮轻跳,万万没想到尹婵真会这样做。
一时没有反应,只情不自禁跟着她的动作,弯了弯腰,离尹婵愈发近,牢牢盯住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交融的气息,迷乱了谢厌的理智。
尹婵紧攥住革带,他身躯倾下时,宛如一座山峰覆在眼前。
不久前,她觉得四周群山绵亘,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巍峨的山远不敌谢厌的压迫。那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没隔多久,竟就亲手让这座峰峦,倾倒在眼前。
她不躲避,反倒迎上。
谢厌带给她的哪还有压迫,更无喘息不匀,只剩一颗心擂鼓如亟,给她白生生的面颊上,施与了酡红的檀粉。
她阖住了眼,再睁时已然顾不得什么,目光紧锁着谢厌的疤。
这是一块干涸的土地。
是崎岖的路,狰狞的兽,是被鬼怪攀附过的地界。
这是真真切切的瘢痕,血肉在上面交错盘旋,轻轻一碰仿佛都要流血。
右脸整整大块的胎记从脖子一路往上蔓延,深褐之色杜绝了所有赞美容貌的辞藻。
谢歧的貌如美玉,欧阳善的器宇轩昂,而他,没有半寸完好的皮肤,是触目惊心。
左脸要好些,却也被狭长的疤占据了大半。
尹婵犹记初见他时,被吓哭了。
她真的害怕,自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等面貌。
可现在不知着了什么魔,一看谢厌的脸,就率先被他乌雀似的眼睛引诱。
好美的眼,黝黑发亮,深邃如渊。
她无比欢喜。
也明白自己最最喜欢的,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痴迷又火热的注视。
爱极他独独看向自己的眼眸,这会让尹婵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始终有一处温暖且热烈的地方,是她的归属。
宛如此刻,她不知谢厌所想,但那双眼依旧不曾离开自己分毫。
心跳渐渐嚣张,不争气地想沉进谢厌乌黑的眸子里,甚至,甚至想,倘若……有朝一日,叫他困锁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
每时每刻都被他痴望。
他的眼睛里除了自己,再没有旁的。
尹婵唇瓣轻轻抖颤,喉间哑涩,难以置信这样古怪恶心的念头是出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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