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说着,小个子寻求赞同似的望着大块头。大块头点头后,他又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关键时刻头脑清醒,不讲废话。
小个子把烟发抖落在烟灰缸里。
“这么想好了:我是为帮助你而来这里的。至于属于哪个组织,眼下都没关系。
“同时,我们已经把握了大致事态。博士、头骨、模糊运算后的数据,基本了如指掌。连你不知道的我们都知道。
“下一个疑问?”
“昨天下午可曾买通煤气检修员来盗窃头骨?”
“前面说了,”小个子道,“我们不稀罕什么头骨,我们什么都不稀罕。”
“那么又是谁呢?是谁买通煤气工的?梦幻不成?”
“那个我们不知道。”小个子说,“此外还有不知道的,那就是博士正在搞的实验。他的所作所为我们固然一一心中有数,但不晓得其目标是什么。这点很想了解。”
“我也蒙在鼓里。”我说,“却惹了一身麻烦。全都知道。你是一无所知,无非被人利用。”
“既然如此,来我这里也一无所获嘛。”
“只是来拜访一下。”说着,小个子用打火机角咯咯敲击桌面。“我们认为还是告知一声为好,而且相互汇据一下信息和看法对今后很有益处。”
“想象一下可以吧?”
“请便。想象如小鸟一样自由,像大海一般浩瀚,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你们既非‘组织’里的,又不属于‘工厂’里的,做法和哪方面都不相同。估计是独立的小组织,而且瞄准新的市场。大概是想侵占‘工厂’的地盘吧,我想。”
“你瞧你瞧,”小个子对大块头说,“刚才我说了吧,脑袋清醒着咧!”大块头点头。
“住这种廉价房间的,脑袋好使得出奇;老婆跟人私奔的,脑袋也灵得不一般。”小个子道。
“你的推测大体不错。”小个子继续道,“我们是打算把博士开发的新方法搞到手,以便在这场情报大战中一鸣惊人。且已做了相应的准备,资金也不缺。为此需要得到你这个人和博士的研究成果。这样我们就可以彻底打破‘组织’和‘工厂’的两极结构。这也正是情报战优秀的地方,平等得很。谁能搞到新的先进系统,谁就稳操胜券,而且是决定性的胜券。况且目前的状况也不正常,岂非彻头彻尾的垄断!情报中的某部分由‘组织’垄断,另一部分由‘工厂’独吞。谈不上竞争。这无论如何都有违于自由主义经济的法则。如何,你不认为不正常?你好像还倍增懂懂,”小个子咂咂舌,“我们压根儿就没想拉你入伙,只是说想得到你。再下一个疑问?”
“想了解夜鬼。”我说。
“夜鬼是在地下生活的。住在地铁、下水道那样的地方,靠吃城里的残羹剩饭和喝污水度日。几乎不同人发生关系。所以很少有人晓得夜鬼的存在。一般不至于加害于人,但偶尔也把单独误入地下的人逮住吃掉。地铁施工当中就不时发生作业人员下落不明的事件。政府不知道?”
“政府当然知道。国家这东西是不会那么傻的。那帮家伙一清二楚——不过也仅仅限于最高领导层。”
“那为什么不提醒大家,或让大家躲开?”
“第一,”小个子说,“如让国民知道,势必引起一大场混乱。”
“不是么?要是大家晓得自己脚下有一群莫名其妙的活物动未动去,哪个心里都不是滋味。第二,欲除无法。自卫队也不大可能钻到整个东京城的地下去把夜鬼全部斩尽杀绝。黑暗是它们最得意的场所。如果真的动手,必是一场恶战。
第三,还会有这种情况:它们在皇宫下面筑有极大的巢穴。一旦事情不妙,就会捐开地面爬出,甚至能把地上的人拖入地下。那样一来,日本势必乱成一团,对吧?所以政府才不同夜鬼对阵,而听之任之。再说,若和它们携手合作,反倒可以控制一股巨大的势力。政变也好,战争也好,只要同夜鬼协同作战,就绝对不会失利。因为纵使发生核战争,它们也会死里逃生。不过目前阶段,谁也没同夜鬼结为同党。因为它们疑心太重,决不轻易同地上的人交流。”
“听说符号士同夜鬼打得火热?”我说。
“倒是有此风声。即使实有其事,也不过是极少一部分夜鬼由于某种缘故暂时被符号士笼络住了,不会有更深的发展。不匀设想符号上同夜鬼会结成永久性同盟。不必当一回事。”“可是博士被夜鬼劫走了呀!”
“这也的确听说了。详情我们也不晓得。也可能是博士为休人耳目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种可能性也并非就不存在毕竟情况过于错综复杂,发生什么都无足为奇。”
“博士在从事一项特殊研究。”说着,小个子从各个角度端涛打火机。“为了同计算土和符号土这两大组织分庭抗礼而在推过自己独特的研究。符号士想起过计算士,计算上想排挤符号上。”
“博士则在二者的夹缝中开展足以使整个世界结构彻底颠倒的研究。为此才需要你的帮助,而且需要的不是你作为计算士的能力,而是你本身。”“我?”我愕然道,“为什么需要我?我又没什么特殊能力,平庸无奇。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自己会在颠覆世界上面推波助澜。”
“我们也在寻求这个答案。小个子手里团团玩弄着打火机,有所觉察,但不明确。总之他把研究焦点对准了你。这已做了长时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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