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另一怪,哪里是鸡鬃怪?是人怪!春夏长鸡鬃那段时间,捡柴的,拾粪的,放牛的,挖水的,天天清早往坟坝儿钻,土头才拱出几个小帽帽,就被人发现掘走了,哪里还等得到太阳出?”
社员和杨灵、秀秀听了都觉得太简单了嘛,这道理,怎么前人都没有想到呢,还传成了什么怪不怪!
两个社员还是不大服气,把头皮搔了又搔,想找个哪怕是歪理由来反驳他一下,以大脑空白告终。
回去时,男工挑着苞谷,女工背着各人剥下的苞谷壳,夏梦蝶和水秀只背着空背篼儿。途中因陈闻道冒尖一挑苞谷打倒了,水秀忙去帮着捡。夏梦蝶看见了,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也走拢来捡。
水秀便说:“梦蝶姐,那回你说的问题,什么香呀红的,你问陈哥呀!”
夏梦蝶歪着头笑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秀秀嘴里哥呀姐的,甜得好腻人哪!”
陈闻道问:“秀秀说的是什么问题?”
夏梦蝶笑道:“都好久了,那回福秀摘一大串石榴花,别在我和秀秀蚊帐钩上,看起来像通红的火焰,好漂亮哟!可是闻起不香。
“恰好封岳进来站了一会,听我和秀秀议论这事,就说了句‘香的花儿不红,红的花儿不香’。我们问他是什么道理,他答这是诗,哲理,等于不答。”
陈闻道笑道:“子羽只说了半截。”
“你说完看?”
“香的花儿不红,红的花儿不香,只有你又红又香!”
水秀“噗”地笑了,拍着手儿打趣说:“哎,梦蝶姐,陈哥夸你呀!”
夏梦蝶没料到陈闻道会说出这样一句显得轻佻的话,况且还当着水秀。她红着脸,把手中的苞谷一摔,站起来。
陈闻道见引起了误解,伶牙俐齿马上变得笨拙了,忙解释道:“哎,你们误会了,‘只有你又红又香’,‘你’是指玫瑰。”
他脚被地上的箩篼系绊一下,打个踉跄,眼镜掉进沟里,等他戴好眼镜,水秀已经走了,但夏梦蝶还站在旁边。
陈闻道的脸烧成了酱紫色,想象出夏梦蝶那副香腮带怒、杏眼含嗔的样子,不敢看她,只低着头慌慌张张地挽箩篼系。但是过一阵耳边仍无责备的声音,他便挑起担子要走。
夏梦蝶拉住箩篼系说:“嘿,你做啥慌里慌张的?没看见我在等你呀!我等你解释那两句话,为什么香的花儿不红,红的花儿不香?”
她刚才生气的样子,却是当着水秀的面装的。即使是句轻佻的话,也是自己招来的,生什么气呀!
水秀知趣地便先离开了。
陈闻道放下担子,感到脸还是滚烫的。尴尬地笑着,道:“哎,你发现没有,凡是色彩鲜艳的花、大朵的花,多数不香,或者只有淡香,如像菊花呀,山茶呀,还有樱花、桃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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