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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侍郎这是怎么了?”
侍女们服侍了江安语一段日子,知她喜开玩笑,爱和她们打闹,个个都不怕她,反而调笑起来。
“江侍郎是看上我们寺卿大人啦!”
此言一出,大家都跟着起哄:
“原来是寺卿大人,那江大人可有的烦恼了。”
“别的不提,单就寺卿大人的模样,追的人都排到城外去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谁人不知寺卿大人和苏都尉的事,那是从小就亲近的,哪怕现在分开了也是藕断连着丝。”
“苏都尉性情温顺,待人和善,寺卿大人性子冷,铁面无私,两人站一起确实配!”
“配?”
江安语冷不丁发出一声嗤笑,不假人手穿好了衣服:“真是遗憾,那苏歌这么好,可惜却喜欢男子,这会儿怕是孩子都要生了吧。”
“还配个屁!”
一众侍女被训得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言,江安语溜达两步却又忍不住追问道:
“性情温顺,待人和善,就有这么好?”
这下又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总结起来就是谁人不喜笑语柔,谁人不爱温情乡。
说的好像都有理,江安语又暴躁了。
横竖坐不住,她从脖子里掏出了一颗红豆骰子随便往束腰马蹄足的长桌上一掷。
旋转半晌,可巧就停留在悔字上。
悔,明明是小吉啊。
……
江边垂柳,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
望春楼是城南繁华地段有名的销金窟,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好去处,城中大半官宦子弟都光顾过。
楼里分南阁北阁,白日的营生大多风雅,皆是一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妓,联珠帐暖,明辉晕润,金绿地五彩的瓷瓶红漆描金的水仙盆靠着双面绣的立式屏风,影影绰绰勾勒出嬛嬛一袅杨柳腰。
墙上挂着颜公的真迹和仕女图,外加一副“玉肌相照影相摹”的词,在富丽中又多了些靡靡之音。
宜清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还略有些放不开:
“异国他乡,大白天的,你也这么会找地方?”
琼浆玉盏里的光盈盈脉脉,琴女作陪,江安语周身都舒坦了些:
“怎么?心情不好,还不许人喝花酒吗?”
“许许,江侍郎想……”宜清的话刚说一半,就被楼下一阵金戈勒马之声盖住了。
路边不断传来人们的惊哗,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队禁卫军进入了望春楼。
阁上守门的小厮向窗外眺望,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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