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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村339省道边,宅基地开发已接近尾声。有经济能力的乡邻大部分在城里购房,省道边已经完成搬迁新居的人占大多数。还有少数想建房的,都是道路行车不通畅的住户,但大部分沿省道两侧的宅基地已经建好,造成了那段时间宅基地的稀缺。
怀哥上午来到了店里,主要目的是商议转让339省道边铁淋墓处我闲置的一块宅基地。因这块地乡邻争议,怀哥仅出两万六仟元,我当即婉言拒绝了。
起因从2005夏说起,339省道二次翻建,需要加宽填土方,而我又想在此处建房。便同修路的公司负责人商议,让他们在这块靠公路高坡荒废的山地免费取土。
土很快被全部褪去的时侯,那年秋我去了东北务工,事情交由父亲监管。
在利益面前,兄弟姊妹第一次发生了纠结,让这事闹腾的很不愉快。
这块山地原属大叔公家,两位长辈在十多年前相继辞世,大女儿嫁到河对岸的六村民组,小女儿嫁到外村,而这块地虽说荒废了,但还有大叔公家种植的茶叶,茶叶就被大叔公的大女儿采摘,而大叔公家原属我们村民组,女儿出嫁在先,叔公叔婶辞世在后,叔公叔婶的田地按规定需回归集体。我前几年便去了大姐(叔公的大女儿)家,说想在此处建房,意思是收回这块地,大姐当时爽快地同意了,并询问我那么多土方怎么处理,我说请挖机,大姐笑着说,你这样建房要多花好多钱的。而今开始准备挖地基时,大姐一家去了外地务工。我们那时都没联系方式,便开挖了。
省道边宅基地的稀缺在那一年升值,一百平方的建筑面积转让费是四万至五万元人民币。
到了那年春节前夕,我们都从外地务工回来,看着父亲挖好的地基,大姐说那块地是她的,并请来时任村书记的洒叔来主持公道,叫我们把宅基地归还大姐。洒叔立即被父亲驳斥。并且训斥洒叔不按规章制度办事。
而恼羞成怒的洒叔,折回头便叫来乡政府管理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与收缴统筹款的工作队,来我家查账。
我便拿出修省道时洒叔打给家里的白条,让洒叔先还我家的陈年老账,收缴统筹款的工作队看着洒叔失望地走了。而不明真相的计划生育工作者,见妻子拿出了孕检证明时,也摇摇头走了。洒叔刚准备离开我家院子,暴脾气的我用木棍指着他的头,愤愤地骂了起来。
“你这个公报私仇,忘恩负义的人,怎么配当村支书呢,想当初我爸竭尽全力地帮你,你就这样对我家,下次再来我家,打断你的腿。”
洒叔没有支声,斜瞄了一眼父亲,低着头出了我家院子,快步从塘坝埂离开了。
春节过后,村委会第一次开会,洒叔解雇了父亲二十多年生产队长的职务。
宅基地在利佬的帮助下,联系了乡土地所,那年夏天审批了建房申请。
我又去了外面务工,父亲在秋季开始做地基建房。而这一次,是西边接壤的小六与父亲发生了争执,并把六旬有余的父亲打倒在地,还掀了父亲请人建的房屋基石。
宅基地西边交界是一条半米宽的路,直通小六的地,路西是本村民组的土地,而靠西北角,是小六的地,因宅基地升值,小六也把与我相接西北角的荒废地挖成了坐北朝南的宅基地。
原本半米宽的小路,父亲留了近一米五宽,而小六说房基占了他的路。
父亲被打倒后,小六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小六的七弟在县城政府单位工作,那一天回村办事,闻讯后立马驱车送父亲去了县医院治疗。幸亏父亲无大碍,只是昏迷,第二天便在哥哥的陪伴下出院了,这件事在各方的调解下而不了了之。
到了春节前我回家时,才知道了这件事。哥哥还怪我生事,在此处建房,惹得小六打了父亲。而事件发展到了以后,哥哥也想在这处宅基地上分一杯羹。
当地习俗,房没建成,地基被人恶意掀了,盖房是很不吉利的。我强吞了这口恶气,便放弃了在此处建房的意愿。
多年以后,我才知晓这件事的始作蛹者还是洒叔。
建地基时,来去老村部上班的洒叔看到了,便通知与其邻居的小六,说父亲把房建成以后,小六想建房会影响其出路,接着上演了这一次争执与斗殴。
我送走怀哥后,心里平添了无比的失落与惆怅,父亲一生耿直,喜为乡邻办实事,到老却遭人打了两次,而且始作蛹者都是洒叔,真的很是无奈与心痛。这件事让我余生都无法释怀。
直至今天,我与小六都没有在这处宅基地上建房,更没有协调边界争端,让其寂寥地躺在省道边。
真是应了一句谚语,小人不可惹,小人慎防之,小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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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妹结婚后,辞了店里的工作。店里又招了一位易秀的缝纫工,工作肯干,为人憨厚。但羽绒服做的比较生疏,我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勉强合格。
另外一个工友李宝儿,嫁到代咀乡,在县里买了房。那天上午八点多,她挺着大肚子,到朝阳门来,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备做衣服、小被子等日用品,无意中看见我在店里正埋头裁衣服,才发觉主动打招呼的她。
与李宝儿在浙江一起务工时,其在皮衣厂做样衣,手艺是杠杠的好。但其没做过出生儿的衣服。她便在我这儿闲聊了一会儿,看见有其需要的,叫我帮其裁好,让她自己缝纫。谁知,这一下连续在我店里她忙了三天。看见她那即将初为人母的兴奋与羞涩,我也是醉了,只能耐心地教她做儿童棉衣。
一个冬日的上午,小二的妻子彭娟寻到了店里,说她们家为了孩子上学,也回了新县,小二去了韩国务工。
因其儿子管我叫“干爹”,现在读初中一年级了,想叫我给她儿子买一部手机。
每年春节后,其一家都会来我家“拜年”,压岁钱从壹佰涨到贰佰肯定不会少,另外还有衣服,特产等相送。去年六年级十二岁生日时,我随了伍佰元的礼,但这一次,我婉言拒绝了。
孩子上学玩手机,无非是打游戏,这等于害了小孩。我深知这个道理,并说明了利害关系。但彭娟却气乎乎地走了。我清楚,我儿子前年第一次去她家,她随礼50元,买房搬家时随礼三百,嫌少了,当时脸就挂不住。
妻前两天请假回了新县,年底帮我做完这季生意。说这种攀附的亲戚,以后不来往也就罢了。
这一次,肯定是得罪透彻了。果不其然,过罢年没有再到我家拜年。
李宝儿走后,我又把欧阳妹请回来帮忙,缝制了半个月的衣服。
但这一次,欧阳妹她真的要走了。去欧洲的签证已经办好。另外她走时,单独请我吃了一顿饭,告诉我两个劲爆的消息,第一个消息她说她很爱我,从浙江打工时就开始了,但又不忍破坏我的家庭。第二个消息说她这次的姻缘很失败,杨姓小伙在他身上找不到我半点的影子。去欧洲主要的目的不但要挣钱,还逃避这段父母包办的婚姻。逃避与其父母在一起生活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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