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记住了自己上方的天花板上有多少条纹路,也将中岛台上的装饰斑点数量记得清清楚楚,直到彻底瘫倒在关珩的怀中,才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关珩从浴室中走出来,用浴巾敷衍地胡撸了头发几下,然后随手丢开,快步走到宫渝身边给他盖好险些踹下床的被子。
他俩中午的时候折腾得不轻,宫渝累得不行,任凭关珩给他套上了睡衣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窝在被子里熟睡了起来。
关珩再三确认宫渝不会轻易醒来,这才下楼喂饱了猫崽子们,然后匆匆穿上外套离开家。
驶出院门的时候,关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蒋颂紧闭的家门,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然后,关珩放心地踩下了油门,驶上主干路。
站在景霑的床前,关珩静静地垂眸看着他不省人事的模样。
像是在梦里也有着感知一样,景霑突然充满了不安,插着输液针的手晃动了起来,用力抓住床的围栏,似是做了噩梦般恐惧。
拼命挣扎却仍旧难以逃脱。
终于,景霑低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刚一聚焦,就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猝然对视。
景霑刚恢复清醒,意识还没有彻底回归到大脑,突然间看到关珩站在自己床前,他愣了一下。
旋即立刻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你!”
景霑瞳孔紧缩,惊恐地想要抬手指向关珩,然后大声地叫人过来。
然而他除了第一瞬发出的“你”字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发出声音,面上覆着的氧气面罩不容许他再有大的动作。
“景总醒了。”
关珩正了正袖口,礼貌地朝景霑点点头,像是在发自内心地关心着床上的人。
听到关珩丝毫不带有攻击性的话,景霑只能用力地起伏着胸膛,默默压制不停发颤的手指,死死瞪着站在他床边的关珩:
“……关珩,你……你想……做什么?”
关珩挑挑眉,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反问景霑道:
“噢?我还以为景总想对我做什么呢,这不,听说景总的伤势好了点儿,我就赶快过来了。”
在景霑迟钝着大脑不知道自己该反击什么的时候,关珩又接着补充道:“省得耽误景总‘处置’我。”
门外的护士对关珩的印象不错,相信了关珩是要看望友人的理由,才将他放进了病房。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她看见两个人说话的表情还算和善,便没再多加注意,转身回到了护士站。
“如果只是受了一点挫折,就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敌人撞死,非要寻个鱼死网破,”关珩俯下身来,两人的距离颇近,足以让景霑听清他话里的每一个字,“那景总的命会不会有点不够用啊?”
景霑抬起插着输液针的手,想要抓住关珩的衣领,奈何输液管已经开始回血,也没有办法触碰到关珩半分。
“景总,别冲动啊,冲动的后果,想必没有人比此时的景总还要熟悉了吧。”
关珩不赞同地摇摇头,后退了两步,仿佛觉得跟景霑离得太近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听出了关珩的一语双关,景霑虽然气得要死,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可他就是想要抱着让关珩和宫渝两个人为他一起陪葬的准备,才加速朝着他们的车撞过去。
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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