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的体质一向康健,高热一退就生龙活虎起来,为着宋琲的事情忙前忙后,就连煎药这种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柳庆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疼得厉害,“你也是,自己的病刚好,该好好歇着。”
“我没事啊,我身体很好的,而且都已经好多天了,早就好了,”柳仪温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师父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病的,只是不过是意外,而且我得伺候好殿下才行,再怎么说殿下是因为我才生病的。”他心中还是有满满的愧疚,只能亲力亲为地照料殿下。
况且皇帝已经下旨,他现在是独属于宋琲一人的太医,只需在太医院应卯即可。
这些天,宋琲的病情已经好转了,柳庆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如此辛苦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几次三番都要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了,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日,柳仪温收拾药房里的柜子时发现了一本医书,封面已经破烂不堪,但还是看清上头的字,是一本《内经》,记录人体经脉、解剖、针灸等,南朝褚氏易阳所撰写,已经失传已久了。
他仔细地看了看,是本真迹,连忙跑过去找宋琲。
“本来早就想给你了,这两日病着就忘了。”宋琲这才想起来这事儿,于是盯着柳仪温的表情,“我找了很久呢,太医院内的藏书阁我也不是轻易能进去的,只能在外头弄了。”
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收到一本典藏医书还要令人兴奋的了,柳仪温两眼都在发光,格外珍惜地摸着已经破旧的书籍,甜甜一笑,“谢谢殿下。”
宋琲被这样的笑容蛊惑了一下,耳尖一烫,“你……你喜欢就好。”
***
自柳仪温来到宋琲身边伺候,从太医院散职后就待在了安乐宫,与宋琲同处,同一个屋檐下两张床。
给宋琲请完脉,一切无恙后拿着换洗衣物走到浴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泡在热水中。
浴房与寝殿仅一墙之隔,中间连接一个窗户,宋琲起身倒水,透过窗户看见了一片旖旎之色,青丝挽起,松松垮垮地用一只银簪固定,露出雪白无暇的后背,慵慵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看得人血气上涌,又“蹭”地一下向下蹿去。
柳仪温没有泡太久,把自己清洗干净就出来了,一眼便瞧见了宋琲的一双修长的腿大咧咧地横在床上,被子被压在了底下,脸色微微发红,似乎很热的模样。
柳仪温顿时蹙起眉头,快步走过去将被子抽了出来,将宋琲盖得严严实实的,厉声道:“殿下,把被子盖好,不可以受寒凉的。”他不可不想再看见病恹恹的宋琲了,满脸惨白的模样让人心惊又心疼。
瞧着他不爱惜自己的模样就来气。
裹挟着一股清香靠近,又让宋琲想起来刚刚的场景,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于是又掀开了被子,像是讨饶撒娇一般,“可是我热啊,你摸摸我的手心,跟团火一样。”
柳仪温摸了摸,确实是烫得很,开的药不至于如此啊。
忽然他看见宋琲腹下三寸之地微微凸起,十分地不正常,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立刻别过脸去。
宋琲发现了柳仪温渐渐红起的耳尖,便知道他察觉了什么,又默默地把被子盖上,但还嘴硬着,“一定是……一定是你的药有问题。”
“不可能,”柳仪温急得一下子蹿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
什么都有可能有问题,但不容许有人说他的药有问题,“微臣的药是平心静气、柔和戒躁的,定是殿下血气……血气方刚,成日里看那些不着调的书才会这样的。”
柳仪温每每待在安乐宫的时候,宋琲都在看一些不正经的书籍,什么《风流王爷俏御医》、《地主少爷的夫郎娇俏》等等,整日看这些书,可不就是怪怪的。
“啊?是吗?可我不懂啊。”宋琲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无辜。
在看见柳仪温低着头害羞赧然的模样,宋琲的胆子渐渐地大了起来,生出了想要逗一逗他的心思,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像只坏坏的狐狸,“小柳太医不是医者吗?应当什么都知晓,教教我吧。”
“我……我也不知道,”柳仪温一下子又偃旗息鼓了,揪了揪自己的衣角,憋了憋半天才道:“我还是……还是去叫林公公找个通房宫女吧。”
宋琲的眸色一沉,拉住了柳仪温的手,“不许去,不是和你说了,我没有通房宫女。”
柳仪温被扯下,坐在了宋琲身边,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间,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交相辉映。
柳仪温的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宋琲的嘴唇上,尚在病中的人唇色还是白的,像块凉糕,好似吃过一样,令人咽了咽唾液。
宋琲抓住了柳仪温搭在他腿上的手慢慢上移,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柳太医,仪温,阿温,我真的难受,你就当是帮帮我……”
柳仪温呼吸一滞,宋琲深沉的眸色、诱人的美色就在眼前,这灼热的气息让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彼此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有丝变化都能让人察觉。
宋琲垂眸一看,脸上的笑容更甚,宛如夜间绽放的罂粟花,勾人心魄的鬼魅,萦绕在耳边,“你帮帮我,我也帮帮你,不好吗?”
不好吗?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