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依然垂首。
她叹口气,推心置腹:“好孩子,你是细心的,不用我这老太婆长篇大论,分得清家国轻重。你再喜欢她,也不过是个女人,难道当真为个女人忤逆长辈,罔顾前程?更何况她如今身担重任,算的上为国牺牲——其实也不能算牺牲。照三殿下说法,辽国人很喜欢她,宁愿不要上千财帛也坚持要她。你再仔细想一想,可是不是有些象史书上写的祸水红颜?”
小五猛地抬头:“祖母!”语气严肃。
太夫人安抚:“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说了什么用?满朝文武见证定下的事,绝非人力所能改变。林小五再能耐,权势再滔天,终究敌不过一旨诏书,悠悠众口。虽然尚未颁布旨意,却已经是内定的事情了。牺牲一个女人,成全两国和平,孰轻孰重,满朝文武心里都有杆清楚。
他林小五再不情愿,就算把三皇子府给砸了烧了,也不过平白赔上自己——想通这点,才令小五近乎绝望。
打祖母房中出去,锦绣站在廊下,迎上前盈盈拜倒:“大公子…”翦水眸子脉脉含情,欲语还休。
小五并未如常叫起,反向边一躲,冷脸:“去叫墨棋进来。”
锦绣一愣,芙蓉面上带了凄楚神色,美目含泪望着他。小五并不领情,见使唤不动他,向院中一望,随手指了个丫鬟:
“你,去墨棋家里叫他进来,顺道也来我院里,有个东西交你送给祖母。”
知书福身,无视锦绣目光,转身出去办差。
小五院里,除去贴身伺候的小厮就只半夏和知书。她忐忑不安的站着,不敢放肆打量这平日姐妹们口中的‘禁地’,不知大公子叫来何事
小五哗哗的翻书,烦躁不安。
沉吟打量了知书两眼:“你家里姐妹几个?”
知书虽纳闷,却不敢怠慢:“奴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已出嫁了,妹妹还小,并未进府里当差。”
他唔一声。
慢慢说:“我有个差事要派人,信不过外人,只想从身边信得过的小厮家里挑选一个懂事的姐妹。半夏是孤的,夏初家里人虽多,只是都和他一样,常常脾气暴躁不堪大用。剩下的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太小。挑来挑去,只你还合适些,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说着望了眼墨棋。
知书不解,又不敢胡乱答应,只求助的望向哥哥。墨棋是摸不着头脑,闹不清公子走得哪步棋,他之前可没听见风声,也给不了妹妹意见。
再看夏初和半夏,同样雾煞煞表示不解。
只得听他说下去:“这个事儿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辛苦倒也罢了,只难在要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指不定一辈子都难再见第二面……。”
夏初最机灵反应也最快,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公子,公子,您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呀!李代桃僵,欺君之罪绝非小事,是要诛九族的呀…”
半夏和墨棋联系这两日听到看到的,也以为自己明白了,跟着噗通噗通跪下,不要命似的磕头:“公子三思
“林家不算远亲,只府上上上下下好几百人,公子不想旁的,也该想一想府里好几百口人的人命呀!奴才们便把命给了主子也应该,但公子乃林家血脉,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连哭带叫,顺便抱着林小五大腿痛哭流涕诉说家史。
小五头痛不已。看情形他们都猜歪了。幸亏赶走了不相干的人,不知又怎么编排呢。
气的喝道:“鬼嚎什么,我还没死呢!”
夏初嚎哭:“就算看在过世的夫人面上,公子也不能不顾命呜呜…”
小五气的一脚踢翻他:“给我闭嘴!”
众人吓了一跳,见他当真恼怒,闭上嘴,都不说话,却都流着泪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好气又好笑:“你们想什么?我能用知书去挡事?钦天监那帮人子,不会验明正身?告诉你们罢,只怕她的身价资料,连有多少根头发丝脸上哪里长了块斑都记录在册了,容得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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