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惊恐交加的雪村做出回应,倒是一旁同时回过头的中原中也发现了猫科动物的影子,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匆匆地迈步越过面前倒塌的障碍物,走到死对头身旁急迫地询问道:“小鬼头是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吗?”
“这种问题,你还是向罪魁祸首打听一下为妙。”
黑发少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透骨的冰冷视线扫过不远处,缓缓补充道:“关于,他们是以何种手段来折磨树里的精神这件事,要一字不落的说清楚哦。”
随着话音的落下,现场涌动着些许血腥味的空气瞬间凝滞,仿佛化作一块沉甸甸地巨石,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折磨。”
几秒后,港口黑手党的最强战力握紧拳头,在指关节爆发出一阵“嘎嘣嘎嘣”地脆响中,表情阴沉沉地开口道:“这可真是、彻底激怒我了啊……喂、太宰,只要不打死,应该就没问题吧。”
“虽然我很想说打死了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稍微留口气比较好哦。毕竟是首领的要求嘛,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才行。”太宰治勾勾唇角,露出毫无感情的漠然笑容,连惯常轻飘飘上扬的尾音,此时也像是坠着千斤的重量,一寸寸碾过听众的神经。
虽然他说着状似给人留下生路的台词,但任谁都能听得出,那其中暗含着的无限杀意,并没有比暴怒的橘发少年好到哪里去。
然而,不远处抱着娃娃的梦野久作瞪大眼睛,像是遇到了相当有趣的场合一般,忍不住嘻嘻嘻地笑出声来,随即发出充满惊喜意味的感慨:“哇,太宰先生曾经答应过要陪我一起玩游戏,现在终于要实现诺言了吗?我真的好开心啊——”
被幻术师拉入计划中却完不知自己落入了陷阱的男孩,此时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依旧以一种天真无邪地姿态,如同玩着躲猫猫般转过身,准备顺着另一侧的走廊跑开。
之前,他已经对周遭的大部分人施展了脑髓地狱的异能,再配合六道骸的幻术进行指引,明确攻击对象,等于给中原中也设置出不少路障,成功拖延了整场游戏的时间。
所以他觉得武力派压根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会儿便打算故技重施,安心踏上“逃亡”的道路。
谁知,他刚刚迈出第一步,就忽而身后传来人类疾跑时带起的飒飒风声。紧接着,肩头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捏住,爆发出阵阵深入天灵盖的痛感。
为触发脑髓地狱必须伤害到使用者本人方能开启的先决条件,他在身上绑了很多锋利的刀片,靠此一路主动碰瓷,倒从未想过有人会明知如此,还有勇气触摸他的身体。
一时之间他疼得表情扭曲,又惊又怒,却不忘抽着冷气嘲弄道:“你居然敢做这种事情,真是、没什么脑子呢……”
“哈?天真的是你吧——”
橘发少年的颈侧倏尔冒出代表着不详的手掌印,其中蕴含着的异能力化作攀爬而上的黑色雾气,试图侵吞他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
不过,他仿佛是不在意迫在眉睫的危机似的,任由红色的重力异能顺着手臂前行,包裹住梦野久作的身体,随之狠狠地将人摁倒,几乎彻底压入冰冷的地砖之中。
男孩的身体并不算强壮,甫一受到强大异能力的压迫,身立刻爆发出一阵骨头错位的噼里啪啦脆响声,痛得险些当场昏厥。
这时候,他为了作恶所缠于身的刀片,转眼间变成自作自受酿制的苦果,被死死压进皮肤当中,带来难以忍受的刺感,激得他冷汗直流,不停的拉扯着神智,使得他格外清醒。
若能痛快的失去意识,或许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惜他现在完没有机会获得一丝一毫的怜悯。
(为什么……他的异能明明生了效,可完没有影响对方的神智!这种超越常理的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
他疼得快要窒息,眼前的景象仿佛模糊成了一片片斑斓的色块,唯独施暴者的模样万分明晰的倒映于眸中,连形状优美的薄唇是如何一开一合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在说——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还不足以没过我的怒火啊。”
发色半黑半白的男孩终于感受到灭顶的绝望,止不住地哆嗦着,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我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而已,呜呜呜、好痛……好痛啊!我要诅咒你!诅咒港黑的人!”
“看样子还是不知悔改么。”
中原中也忍耐着不停攻击精神的异能力,竟表现得十分平静,眉头没有为此皱紧半分。
为了压制住心头蔓延的滚烫热意,他习惯性地自口袋里摸出香烟,本想着点燃,却仿佛被男孩一连串的诅咒之言触碰到了某根神经似的,猝然踩碎了脚下的坚硬石砖,弄出“轰”地一声巨响。
在阵阵翻涌的烟尘中,那湛蓝的眼眸极亮,仿佛燃烧着两蓬热至极限的火焰,灼灼地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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