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超市里人流拥挤,都推着个小车满载商品,高中政治里面讲:商品分价值和使用价值,这样看的话,人也是商品。
转了一层又一层,我觉得根本没什么可买的,娜娜家里什么都有,我大摇大摆的从收银台前走过,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尧。
陈尧也在同一时间认出了我,正当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收银员说话了:一共九十八块五。
陈尧一翻口袋,骂道:“操,钱包让我放在公司了。”
“那这怎么办?”收银员不耐烦的问。
我把信用卡递给收银员,说:“刷我的吧。”
收银员用厌恶的目光扫了陈尧一眼,她肯定以为陈尧是故意使诈,但我知道不是。
“你怎么在这?”出去的时候我问。
“公司就在附近,下班顺便卖点东西。”
“喝点儿去吧。”我说。
陈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我们在一家吵闹的饭馆儿坐下。
“娜娜的事对不起。”我说。
“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陈尧依然沮丧。
我们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谁都不再说话,这时候后面的酒桌开始吵闹起来。
“你说你原来那么牛×,哥几个里面就你有出息,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咳,命呗。”另一人说,声音熟悉。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家琴行的老板。
北京这么大,我却在今晚一次碰到了他们两个人,这到底是谁的安排?
我走到他旁边问:“您还记得我吗?”
他抬头看了看,点点头。
“过来喝一杯吧。”我说。
“好。”他扔下他的朋友,坐到我这桌。
“我签约了。”我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哦。”他是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里面唯一一个如此冷漠的。
“你觉得你会成功吗?”他问我。
“当然,唱片公司答应要为我做专辑。”这话虽然是假的,但我一直确信肯定会发生。
“我曾经也出过专辑,甚至有机会红遍中国,但是现在不还是这样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转动着手上的酒杯。
“可是你们是因为乐队内部有矛盾不得不解散,我不同,我只是一个人。”我辩驳。
“我们乐队在一起十几年了,不只是那一次矛盾,任何内部的冲突我们都能够化解,最后我们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签了公司。”他说。
这话让我惊讶,可是说不过去,如果没有公司,他们哪有机会。
“可能你现在不相信。”他接着说,“但你以后会体会到的,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签约以后有那些白纸黑字约束着我们,我们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音乐,我们的专辑发行以后虽然得到了圈里的好评,但并不能保证销量,公司决定让我们改变风格,可是我们为了那些东西坚持了十几年,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你还太年轻了,没吃到真正的苦头,如果现在让你选,自我和金钱哪个更重要,你肯定会说自我,可是当公司给你施压,前途给你施压了以后呢,很多人会放弃自我,因为坚持下去,只能失败,你看看现在那些闪耀的明星,又有谁知道他们承受的呢?那种委屈求全的无奈。我不愿意委屈求全,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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