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方脾气摸清楚了,便会不同,现在还不是时候。
闷到下午两点多,他们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我开了一小罐鲔鱼罐头,拿个叉子
坐在厨房的小柜子上吃起来。
才吃呢,英格披了一件毛巾浴衣跑出来,伸头看我手里的鱼,顺手拿了个小盘
子来,掏出了一大半,说∶“也分些给猫吃。”
接著她咪咪的叫著小猫,盘子放在地上,回过头来对我说∶“这三只猫,买来
一共一千五马克,都是名种呢,漂亮吧!”
我仰头望著这个老板娘,并不看这堆钞票猫,她对我笑笑,用德文说∶“祝你
好胃口!”就走回房去了。
胃口好个鬼!把那只剩一点点的鱼肉往猫头上一倒,摔了罐头去开汽水。
下午正在饭桌上写信,汉斯打著赤膊,穿了一条短裤,拍拍的赤足走出来,雪
白的大肚子呕心的袒著,这人不穿衣服,实在太难看了,我还是写我的信,淡淡的
招呼了他。
过了一会,他从房内把两个大音箱,一个唱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唱片搬了出
来,摊在地上,插头一插,按钮一转,热门音乐像火山瀑发似的轰一下震得人要从
椅子上跌下去,鼓声惊天动地的乱打,野人声嘶力竭的狂叫,安静的客厅,突然成
了疯狂世界。
“喜不喜欢音乐?”他偏偏有脸问我。
这叫音乐?这叫音乐?
如果你叫这东西是音乐,我就不喜欢音乐。
“不喜欢。”我说。
“什么?”他对我大叫,不叫根本不能说话嘛!
“太响啦!”用手指指唱机也喊过去。
“在卧室听,就刚好。”他又愉快的喊著,邋邋遢遢的走了。
我丢掉原子笔,奔到房间里去,音乐穿墙而入,一捶一捶打进太阳穴里去,用
枕头压住头,闷得快窒息了,这精神虐待第一天就开始了,预备忍到第几天?机票
那么贵,不能来了就逃回去,荷西的薪水还得慢慢磨他出来,不能吵,要忍啊!
晚上做的是青椒炒牛肉,拿不定主意汉斯他们是不是分开吃,就没敢多做。
才做好,还在锅子里,英格跑出来,拿了两个盘子,问也不问,拨了一大半去
,白饭也拿了小山似的,开了啤酒,用托盘搬走了,临走还对我笑了笑。
我的眼睛烧得比青椒还绿,总是忍吧。
妈的,虎落平阳,别不认识人,饶你七十七次,第七十八次再来欺人,就得请
你吃回马枪了!
荷西路易回来,白饭拌了一点点菜吃下了。
正睡下去,客厅里轰的一声有人撞倒椅子的声音,我惊得跳了起来,用力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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