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御尊者摇头,一副老神棍的做派:“不可说不可说。”
宴落帆纠结片刻,突然想起:“那您说之前见过的一次,那人如何了?”
竹御尊者倒酒的动作一顿,一脸的皱纹几乎凝住,“他是你师父的心上人,是消失了还是死了?谁又清楚。”
宴落帆看出尊者并不想继续这个人物的讨论,不再勉强,轻声道谢:“多谢尊者。”
“不用谢。”竹御尊者摆摆手,顺势提出,“我这里有个忙不知道你可愿意帮?”
宴落帆自然义不容辞:“尊者尽管说,我定尽力而为。”
还真有了点玩仙侠游戏的味道,长胡子老头作为npc发布任务,他又怎么能推拒?
竹御尊者长叹一声,将桌上的酒慢吞吞收入储物袋,这才摇头道:“我那徒弟不争气,却也是从街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在思过崖待那么长日子……”
一个时辰过后,宴落帆出现在思过崖,御火诀捏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将身上具有火属性的绒袍裹得更紧。
若让他到思过崖来找旁人兴许还能拒绝,可宋青望要细说来还是因他和殷辞月才被罚,前来送“吃食”这种小事当然不应拒绝。不过这凛冽寒风属实并非人身能够轻易抵抗,他被刮得摔了两次有余。
单是应付这风雪都已经筋疲力尽,更何谈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终于在崖边上找到人,宴落帆将食盒推过去,戳戳眼前落雪的脑壳:“你师父让我给你送吃的。”
宋青望将一身风雪抖落掉,看清眼前人的第一反应:明眸皓齿,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子,估计还是殷辞月那家伙太过疑心。
他看向那食盒摸不着头脑,“我都辟谷了,用不着吃东西啊。”
但既然是师父让送过来的,还是要拆开看看,想到这里宋青望将那精致的雕花食盒打开,谁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里面的火气撞得仰躺在地,紧接着一道中气兽鸣。
恍若浴火的灵兽身形宛若豺狼,偏偏长了个豹子头,瞧着古怪异常,却并不难辨别出这便是火烈鋃。
宴落帆没来得及阻止,只好退后几步,抓紧解释:“竹御尊者的意思是你将这火烈鋃驯服结契,就不用害怕思过崖的风雪了。”
都不用继续解释,宋青望清楚自家师父那老狐狸,这是想让他顺便演一出救同门于危难之中的戏码。火烈鋃浴火却喜于雪山之巅出现,这思过崖便是它最喜欢的地方,可这炼气期的修为他是真不一定能保住啊!
他甩出御火诀,“那老东西是不是给你算命了?”
宴落帆茫然且无辜:“不可以吗?”
宋青望看着脚下迅速被蒸发消失的风雪,一声苦笑:“可以。”但那老东西能不能不要仗着别人命好,注定大难不死就随便给他增加难度!不用说,肯定又是掌门因他不服管教给老东西施压了,这才给他添事。
宴落帆看着火烈鋃不断吐出火焰,而宋青望额头冒汗似是支撑不住,难掩迟疑道:“……我还以为很简单。”
说完他也随手甩出几道符咒试图帮忙,无论如何,这算是他带来的麻烦,绝不能放任不管。
而那火烈鋃似是被眼前两只两脚兽的小动作激怒,决定逐个击破,首要目标便是刚才炸到它眼睛的宴落帆,吐火的动作略一停顿,火柱喷出。
因为这施法前摇有点长,宴落帆早有准备,正准备朝左轻松躲开,谁知那火烈鋃迅速改变方向,眼瞅着他就要撞上火柱,脑海中仅剩的念头:早知道完蛋得那么早,还担心什么之后的剧情,对殷辞月好一点算了。
闭眼,却手腕却多感受到一股力,似乎被人拥住——
“为什么不躲?”
宴落帆扭过头看见了那熟悉且冷若寒霜的脸,他也正在这人怀里,听着下一声追问,“怎么不说话?”
他终于将自己的声音找回,并未询问殷辞月出现在此的原因,老实回答:“正准备躲。”还没来得及就被一把拉开了。
宋青望见帮手来了,当即松了一口气,“太好……”
然后听见自己的好兄弟正忙着质问小未婚妻:“你为何来给他送食盒?”
宋青望突然感到几分无语,倒是不惊讶,好声好气地提醒:“火烈鋃正在看着你们,稍微给点面子可好?”
宴落帆手腕偷偷发力尝试挣脱,结果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无奈解释前情:“竹御尊者让我来的,没有拒绝的道理。你又是为什么过来?”
这下轮到殷辞月语塞,沉默片刻:“路过。”
然后偏过头去给宋青望说法,对归属进行强调,“这是竹御尊者为你捕的火烈鋃。”
道理他都懂,可这个“你”字没必要咬得那么重……宋青望读懂了这言外之意,不就是不会插手吗?好,他自力更生。
此时殷辞月已经带人退到相对安全的位置,垂着眼,看着友人奋力御兽的模样,倏然开口:“刚才那种情况你不该随便插手。”
发觉小未婚妻目光迷惑地望向他,这才进行补充:“灵兽会从驯服攻击它的人中自行选择结契主人,贸然插手或许会将这灵兽夺走。”
宴落帆恍然点头,继而目光落在那紧抓他手腕,至今尚未松开的手上,侧面提醒:“现在似乎没有那么危险,你说对不对?”
然后他目睹殷辞月稍一怔愣,感受到握住他手腕的手卸了点力,又重新用力,一时间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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