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卓然肩膀狠掼,把帽子从江言手里抻回来,看都不看他。
“我回学校。”
江言想低头看手表,发现摘了,要摸手机,结果手机也放在帐篷里没带。但他估摸着这会儿大概半夜三点了,青黄不接,离黎明还远得很。
江言喘匀气,这次没动帽子了,而是拽住游卓然衣角,怕他跑。
“现在这么晚了,这条山路又没几盏路灯,而且你还没醒酒,自己下山太危险了。等明天吧,他们不是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吗?”
游卓然铁了心要赌气,什么话都听不进,冷着脸问。
“说完了?说完了松手,别碍我事。”
江言非但不松手,反而攥得更紧,“游卓然,你还是小孩吗?我们吵架归吵架,你不要做这种事好不好?这还下着雪呢,天黑路又滑,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游卓然这会儿比小孩还不如,油盐不进。
“真出事了也不用你操心。”
江言噎了片刻,气笑了,游卓然这使性子的傻样跟小时候发现圣诞老人不存在时一样,他那时也是收拾了个小包袱要离家出走。
“这山上可闹野猪,别名野猪林。”
游卓然作势张望:“野猪啊,哪儿呢?赶紧找出来跟我搏斗,正好我想找人打架。”
他含义不明地睨了江言一眼,“揍不了人,揍猪也行。”
“……你真要现在回去?”
“嗯。”
江言叹气,松了手,“好,那我陪你一起。”
游卓然拧眉瞪眼:“你跟着我干嘛?我不要你!”
江言比游卓然更擅长装死卖活混不吝,耸耸肩膀,满脸无谓。
“我就跟着你。你要是受不了,就把我揍晕了扔在这儿,冻一晚上,给野猪送冰冻人肉吃。”
游卓然气得磨牙:“你要不要脸?”
江言双手插兜,压根不理会这句,冲着黑黢黢的山路一撇下巴,“开路吧,二师弟。”
游卓然没动,江言问,“怎么了?不走就回帐篷睡觉。”
游卓然:“……走。”
他目色复杂地落在江言身上,又挪开,声音偃旗息鼓。
“你回去把外套穿上,我在这儿等你。”
江言出来得急,羽绒服都没来得及套,是衣单身薄地在急风卷雪里站了许久。
游卓然不是在跟江言怄气,他是气自己没出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把心系在人家身上,半寸都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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