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贵妃啊,是挺尊贵的,但方安月并不羡慕他们的生活。
只能待在宫里哪儿都去不了,这样的日子再富贵又怎么样呢?反正要是把这样的富贵给她,她可不乐意要。
谢宁当然也不会白收小舅舅的礼物,她也预备了不少东西。
“小舅舅现在是在哪里落脚?”
“我就住在方家京城的宅子里头,等你大舅舅到京了,同他商量一二,看是赁还是买,咱们家也得有处自己的地方才行。”
说起买房置地谢宁就是外行了。她久居宫中,对外头百姓们的生活其实不算了解。只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想在京城找到一座合适的房子可不是容易的事。内城住的主要是皇亲贵戚,各部官员。有很多宅子都是赐第,朝臣们住的宅子并不归自己所有,等到本人告老或是死后,家人就不能继续留在宅子里头,得迁出来给后来者腾地方。
而外城就比内城要宽松得多了,一来选择也多,二来在价钱方面也会便宜不少。但官员住在外城,如果要上朝、上衙门应卯办差就太远了,而且外城鱼龙混杂,有许多的不便之处。
她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只能等大舅舅、舅母他们进京之后再考虑这事。
一旁方尚宫却觉得,林家人对他们现在的地位好象还没有真正明白,他们哪里还需要为住处发愁呢?皇上必然会有所安排的,不过方尚宫可不会在此时多嘴。
一百七十六 进学
小舅舅送的几大箱子东西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包罗万项,一看就知道是他才能送出来的东西,别人怎么也干不出这种事。
讲一个例子旁人就能明白了,小舅舅有一次从外头回来,哼哧哼哧的背了一个罐子当宝贝似的,大舅母问他那罐子里是什么,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是从几百里外的山上背下来的泉水。
天知道那么陡根本没有路的山,他是怎么把这个大罐子扛上去,又怎么灌满了泉水再从山上给背下来的。
小舅舅后来跟谢宁说:“最后那一段儿确实没法儿带罐子了,石壁光溜溜的苍蝇都站不住,当地的山民都上不去,我就自己先上去,然后用绳子把罐子提上去,灌满了水再从上头用绳缒下来,我再溜下来。就这么给带回来的。”
谢宁当时只注意了苍蝇二字:“苍蝇都上不去小舅你还上去了,那你比苍蝇还厉害啊。”
小舅舅得意的说:“那是那是。”得意完了又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比苍蝇还厉害这是在夸他吧?怎么夸的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所以说,小舅舅出远门往回带东西是成习惯了,就是带的东西常常很古怪。
这些箱子里除了吃的,其它差不多应有尽有了。谢宁想,大概天气热,道儿又远,吃食委实不好带。
布料,饰物,金银器,宝石,香料,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石雕、木刻、造型与中原迥异的铜香炉,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大概是牛骨琢磨出来的小东西。这些还都算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东西也有。
一只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线编的香袋,打开看时里头小舅舅还贴心的附了张字条,说是西域的一种牛毛拧成线编的。
这东西丑的要命,带身上不合适,挂屋里也不合适。可要说给扔了吧,这毕竟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啊。俗话说,千里送牛毛,礼轻情义重啊。
感觉小舅舅往家捎东西特别随意,走着走着停下,随便买个什么塞行囊里再继续上路。
大皇子却对这个牛毛编的香袋很感兴趣,问谢宁说:“谢娘娘,这个能给我吗?”
谢宁笑着把香袋递给他:“这有什么不能的,你和玉瑶都来挑挑,喜欢什么只管拿。”
玉瑶公主毕竟是小姑娘,对这种看起来脏兮兮的牛毛编的东西没有兴趣。她挑了一根应该是绑在头上的发箍带,上面缝着小粒的猫耳眼、绿晶石,花里胡哨的,在灯光下看五光十色,确实比牛毛要漂亮多了。
他们俩一人挑了一堆,剩下的还没来及收拾,皇上来了。一看永安宫里这么乱糟糟的一片就笑了:“这是做什么?”
“小舅舅给捎来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我让应汿他们俩帮我挑了挑,归整一下。”
这也叫归整一下?越整越乱哪。
皇上笑着,也不揭穿她。谢宁有事的时候挺稳重,可没事儿的时候也能跟三个孩子一块儿玩闹,一瞧这满地狼藉就知道他们刚才借着归整为名,肯定又尽情的玩了一通。
青荷她们不用人吩咐,赶紧近前来手脚麻利把一地东西收拾起来放回箱子里。
皇上捡起脚边的一块木雕,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又沉又硬,掂在手里跟铁块似的人。雕的是匹马。虽然说雕工粗糙,刻痕鲜明,但马的神态动作活灵活现。
谢宁凑过来同皇上一起看这匹木雕马。
“手艺一般,不过这人肯定是看着这马雕的吧?”
“西域马同中原的大不相同。”
谢宁一看皇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又琢磨起正事来了,就不再多说话打岔,等青荷她们收拾完东西,胡荣领人进来把箱子抬出去,皇上这才松开了手里的马:“这个放到小书房里去吧。”
谢宁洗了手,一边等晚膳来,一边给皇上剥橘子。这橘子也是南边来的贡品,个头儿大,圆滚滚的,金灿灿的橘皮象打过蜡一样油亮亮的。她剥的时候也很小心了,但橘皮溅出来的汁水还是把她的手指都染上浅浅的黄绿色,那味儿格外的香。
剥出来的橘瓣儿再掰开,递给皇上一瓣,皇上正翻书页,没有伸手,只是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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