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报纸,杨旭东盯着维多利亚湾的海景,冷静地对部下说道:“大陆正在瞎搞胡搞,反攻大陆的时机,快要到了。”
“长官,台湾让我们增派人手过去,您看……”
“现在增派人手还未成熟,再等一等,等到老百姓彻底吃不上饭,记起‘三民主义’的好处时,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那我……可就要回复台湾了……”
“回吧,就说是我说的。对了,那个姓王的大陆特工,你们查清他底细没有?”
“还没有,派过去的兄弟都没回来,估计也回不来了。”
“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瞧,一定要给他建档。还有,要给现在仍潜伏在大陆的兄弟加薪,日子不好过了,没钱怎么养家?”
“长官,只给钱恐怕也不行。”
“嗯?”
“在大陆如果没有粮票,再多的钱恐怕也换不来粮食。”
“那可怎么办?这粮票上哪儿去搞?”
摇摇头,其部下也是一筹莫展。
“妈的,这世界还有连钱都搞不定的事儿?真他妈见了鬼!”
“长官,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大陆有许多弟兄都联系不上了,据说……他们都跑去炼钢炼铁,实在脱不开身搞情报……”
“这是真的?”难以置信地看看部下,杨旭东的表情有点象哭,“噢!闹了半天,咱们的兄弟都给共产党干义工去啦?”
“没办法,不去就要被说成是消极怠工,弄不好还给打成‘反革命、右派’什么的。”
“很好!很好!”杨旭东真是哭笑不得,“我们出钱养的特工,却给共党义务劳动,嘿!无论怎么看,这笔买卖都是共党只占便宜不吃亏?”
“我们一些兄弟实在是吃不消了。您想想,他们没日没夜去炼钢铁,仅有的一点吃饭睡觉时间,还要用来搜集情报,实在是太辛苦了。为此有些兄弟吐了血,嗯!不过凭良心说,共产党这医疗制度还算不错,看病没收他们一分钱。”
“废话!这要看病还收钱,那还叫人活不活?”
“有几个兄弟刚刚打过报告,问能不能请假休息几天……”
“哎?这不对呀?他们不去向共党请假,怎么反到跑我这来请假?”
“嗨!共产党也得给他们假呀!特别是那几个吐血的兄弟,现如今躺在病床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还念念不忘对不起党国呢。”
“算了!算了!叫他们休息吧,共党不把他们当人,咱可不能视而不见,唉!这叫什么事儿?共党造孽,我们来给他擦屁股?”
“还有……”
“还有?”一听说还有问题,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杨旭东,都感到有些怕了。
“派去寻找许当家的兄弟,至今也没找到她下落。”
“噢……和前面的消息比,这倒是个好消息……行了,我知道了。”
许红樱是杨旭东解不开的情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爱上她,至少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忘记那剃光头发的女人,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他身边不乏漂亮的女谍报员,只要他高兴,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弄到手。但这些女人和许红樱相比,他总觉少了些什么,至少在使用和配合默契上,就远远不如许红樱。
从公共汽车跳入江水的一瞬间,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从水中冒出来后,他就再也没找到许红樱的倩影。他不相信这传奇的姑子会落到共党手里,也许她正在大陆某一鲜为人知的地方默默潜伏,等待他的再次出现。“喜儿,我一会找到你,无论生死,我都要给你一个交待。”
杨旭东操心的事情很多,而远在山城的马晓武,比他还要累。潜伏在四川地区的国民党特务,如今已彻底进入休眠状态,哪怕是天崩地裂,他们都不会再活动了。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效果,不用猜也能知道:这都是托大炼钢铁的福,特务们也累得没心思干别的。每天由街坊三姑六婆举报,被逮捕的可疑分子倒是不少,可经过仔细鉴定,发现这些人当中逃难的居多,真正的特务反到没有几个。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公安局整天也不用干别的,光遣送原籍就能把人活活累死。”晓武打电话向老钱抱怨,“那些地方领导都是干什么吃的?凭空整出这么多逃荒的,他们在位置上还能坐得住?”
“晓武啊!发牢骚没有用,这不是你我能解决的事情,唉!没准现在,国民党正在看我们笑话,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可特务现在也没力气活动了,你叫我上哪儿去抓?”
“这个……我看你还是去找那个那个谁,说不定他会有办法。”一提起“那个谁”,老钱就头痛,若非没有办法,他对这个人连想都懒得去想。但总不想那也不是办法,国民党会天天逼着你想,别看全国有那么多情报员,关键时刻真正能起到战略决策作用的,还是这“那个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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