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是,这脸也忒花了。”岑大夫人上前就将人搂在自己身后,警惕看了一眼曾寂道:“五儿可是与大人在路上遇着了?”
曾寂看着从岑大夫人身后闪出来的脑袋,作揖解释道:“本官正好要到句容,顺路送岑小姐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已有丫鬟在门房打湿了手绢,将岑箐箐的脸擦干净大半,听得曾寂这般说,她忙躲了丫鬟的手,愣愣道:“原来你不是特意送我的?”
岑二夫人捏了手绢的手紧了紧,而后低声道:“箐箐莫要胡闹,还不快进去给你祖母请安。”
自然是正经事要紧,曾寂瞧着一眼她离去的背影,才对岑清玄道:“岑员外莫要多心,先前在玉京时,本官与岑大人是相识的,必然不会害岑小姐。”
岑清玄一早就收了自家弟弟的书信,且不说就算订婚的男女也要收礼,何况男女之大防,不得不守规矩。听得曾寂主动皆是,这才放下心来,回礼道:“多谢曾大人费心,不知曾大人是要去往句容何处,若是有用得着岑府的地方,尽管开口使唤才好。”
“岑员外不必多礼,本官已让人提前知会了县衙,先告辞了。”
在来的路上,岑箐箐还沾沾自喜,觉得曾寂定然是对她有了好感,这才送她回来。可如今坐在祖母床前,眉毛鼻子都快皱到一处去了。
岑大夫人捂着嘴与妯娌眨了眨眼睛,笑道:“箐箐这是想着方才的曾大人?你母亲可跟我说了,不准你偷偷跑出去见他,大伯母可不能不守信用。”
岑箐箐听得这话,更是丧气,叹道:“可爹爹喜欢他,是爹爹让我嫁的。”
“原来是三弟让箐箐嫁人,可见箐箐自己是不喜欢的。”岑二夫人惋惜道:“我听说咱们县老爷也想着将女儿嫁给知府大人,箐箐这下就踏实了。”
“什么?”岑箐箐吓得站起了身,拉着岑二夫人的手摇个不停:“伯娘可别唬我,难不成他送我来,就是要去县衙?”
正说话间岑家二伯也走了进来,眉毛一抖道:“箐丫头怎么知道知府大人要去县衙。”
“果真去了?”岑二夫人本是说的玩笑话,听得这话也不自觉拉住了侄女的手,解释道:“伯娘和你玩笑呢。”
女大不中留,连靠在床榻上的岑老夫人也指着岑箐箐笑,毕竟是岑清之看中的女婿,如今又见郎不知有没有情,总之女儿家是有意的。
这倒是正应和了岑清之写回的家书,箐箐必然中意,还望母亲及兄嫂掌眼留意。
这雨落得缠绵,连着三四日才歇,岑箐箐自与曾寂分别那日起就恹恹的。
待到天晴雨收那日,见有丫鬟送了把伞来,说是还伞之人留了话,要多谢岑小姐借伞。
岑箐箐接过伞就往外跑去,垂花门守着的婆子不敢拦着她,只好跟着在后头跑。可她到了门口,左右哪里瞧得见人,门房只说那官人还了伞就离去了。
她如蝴蝶坠落般的失落神情,又被丫鬟婆子护了回府,站在暗处的曾寂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自己为何迟了几日又悄然到句容来,也说不清为何还了伞却拖着不走。
只是看着她时,曾寂脸上已不知不觉带了笑意。
玉京的杏花吹落时,岑清之收到了曾寂写来的长信,这信他看得是越来越欢喜。
岑夫人依旧冷着脸,可眼睛却粘在信上,自语道:“求娶囡囡哪是这般容易,我即刻启程回去,瞧着他是要把囡囡骗了。”
“囡囡鬼精着呢,就跟你一样,说不准是她骗人家。”
岑夫人随意往后打一掌,赶忙起身收拾行李:“他还好笑咧,说什么必然不亏待囡囡,我只求他别回玉京让囡囡受气就好。”
“我不打死他那个嫡母才好咧。”
见自家夫人絮絮叨叨说着话,岑清之扶额擦汗:“你可不能犯命案,否则多少人的唾沫要淹死我。”
“整天就晓得做孽去,弹劾人你就开心了。”岑夫人忽而想到什么,眼神也亮了:“要是他敢对箐箐不好,你就去皇上面前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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