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闻溪午见他不说话,目光流转,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唇角现出一丝轻笑,不再多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开,却忽感周围一阵剧烈的念力威亚,转瞬即逝,恐怖至极。
他心中惊颤,险些跪了下来。
江停更是震惊,身躯一惨,下一刻更是无比恭敬地半跪下来,“座上!”
座上?
大祭司怎么来了?!
闻溪午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有身体主动驱使般行礼跪下,低着头颤抖,“闻溪午参见大祭司!”
王深藏没有来,来的只是一道神识,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人恐惧到敬畏、胆怯。
到底是什么事情惊动了这位大人物,竟然让他亲自出面?难道是因为王央衍?
“人走了?”
王深藏的话音似高山空谷里的风声一般,浩渺沉静,自神识里状似不在意地响起。
江停半跪在地,神色凝重地沉声回应,“是属下无能,没能拦住小小姐。”
“无妨。”
王深藏的话语里带了些苦恼与无奈,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并未感到担忧,只是说道:“我现下有事,你去把人劝回来,若是劝不回来……就打晕了带回来,不要伤着了。”
说完这句话,那股极其恐怖的威压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四周重新恢复了宁静。
一道光束落在江停面前,江停伸手接下,空中随之浮现出一行光线织成的文字,一览完毕,他的脸上旋即浮现出十分惊愕的神色,身形一闪,便悄然消失在原地。
从方才一直都没有动静的闻溪午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第一次感到自己居然离死亡这般近,为何他感觉大祭司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并且还是与赞许、好奇这等毫无关系,反倒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意?莫非是因为自己帮助王央衍离开的事?
一念及此,细思极恐,他紧张得汗如雨下,整个人都无法动弹,顿时没有了先前送走王央衍、与江停对峙时的骄傲自得。
他自问是一个吊儿郎当、放浪不羁凡事不系于心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但在方才那种情形下,面对万人敬仰的大祭司,他怎么还可能保持平静?何况大祭司似乎还对自己心生不满!这可如何是好啊!?
闻溪午跪在地上呆怔许久,终于还是默默站起,轻咳一声,整理了一番心情,重新恢复处变不惊的模样,看向一旁原来江停站着的地方,正要开口时却忽然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地。
还没来得及多想,同样一道流光飞掠到他面前,在他手上化作一封信笺,他随意打开看了一眼,原本已然恢复平静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
手中的信笺随风雪飘落,还未落地便化作灰烬散去。
“哈哈哈!”
闻溪午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漫天雪色中传荡开来,惊落了枯草上的碎雪。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荒诞至极却又无比具有意义的有趣的事情,在这一刻忽然想通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为什么近日陵川城里的守卫会忽然变得森严,为何那晚会宴后宫里一直未传来陛下的旨意,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难怪难怪!
闻溪午恍然大悟,脸上现出无比满意的笑容,迅速走上马车,向车夫吩咐道:“回清驭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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