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轻而易举地踏了上去,衣裳在风中飘起,斗笠下的容貌若隐若现,只见她垂眼看了闻溪午一眼,“藏剑山……昔日弟子姜离,在此作别,后会无期。”
说完这句话,剑气呼啸。
姜离?
姜离!
闻溪午猛然醒转,果然记起就是那个名字,抬头正要继续说话,但却只见到天边的一道夺目剑光,他怔在原地,看着王央衍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终于从失神中醒转过来,神态重新恢复从容淡定,脸上再次现出往昔那般清风款款的微笑,眼中有些遗憾之色,摇着头呢喃感叹道:“姜离啊姜离,有点意思……”
“失算了啊……”
他顾自嘀咕着这些话,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转身便要往马车上走去,但却在此时忽然感到身旁一阵疾风吹起,周围的念力波动陡然汹涌了一瞬,他心中忽然生出警惕,定睛回头看去。
一名身着墨青衣裳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道之上,看着先前王央衍离开的方向。
这人自然只能是江停,他一路循着可能的轨迹寻到了这里,知道王央衍在数息前便已御剑离开,但不着急,凭借自己的修为还是可以追得上的。
江停回过头来,恰好对上闻溪午似笑非笑的目光,神色不变地行礼说道:“见过闻二公子。”
闻溪午自然知道他为何会来这里,拿着折扇指了一下王央衍离开的方向,笑道:“不追吗?”
“劳烦二公子挂心了,属下自有分寸。”
江停盯着他,眼中隐有不易察觉的敌意。
闻溪午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一如既往地谦谦君子般笑了笑,装作无事发生转身抬步走向马车,但下一刻江停的话音再次响起。
“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座上,望二公子好自为之。”
不管是这次王央衍决意离开,还是上次她与王深藏闹了矛盾,因体内寒毒发作而在生死边缘徘徊,这些背后都有对方的身影。
江停心中不禁生起警惕,看着闻溪午双拳稍稍握紧。
闻溪午低头轻笑,脸上忽然现出无辜的神情,耸了耸肩道:“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干,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关我事啊!”
“腿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哪我可管不了。”
江停眼神微冷,问道:“虽说有些逾礼,但可否请问昨日在锦州堂二公子可曾与我家小姐说过什么?”
他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就算王央衍心情有些问题,但从进入锦州堂到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来看,她如今不告而别分明是临时决定的,以她的性子,定然是受到了他人的撺掇怂恿,不然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闻溪午轻笑一声,转过身来,一脸的云淡风轻,道:“我只是请她喝了点酒罢了,可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无论如何,他反正是不可能承认的,打死都不会承认。
再说了,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还没人看见,江停能奈他何?
“与其关心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把人给追回来,你说是不是?”闻溪午微微一笑。
江停自是知道这样的道理,但同时也很清楚王央衍的脾气性情,若是被她发现被人知道了行踪,那必然是会跑得更快,到时候自己就很难再找到她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偷偷跟着,至少还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算他很着急,就算他想要问个清楚,也要忍住。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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