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对台词功底要求很高,刚开始排,状态是第一幕里最难抓的部分。苍培不满意,后来单抓着他去一边儿找感觉。
一找就找了几个小时。
丛安河有点头晕,他以为话说太多了缺氧,却没察觉到自己在发烧。
下午两点,苍培刚点头,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丛安河还没来及伸手接,就眼前一黑。
水瓶沿路滚出飞速围拥的同事,陈与然草了声,打电话叫了120。
丛安河醒过来是四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天都暗下去,是一种很深的蓝。
alpha身体素质相对较强,这还是他第一次躺着进医院。白炽灯的钨丝烧后又附着,灯罩里积了一层黑,像赴光而死的蛾。
“想喝水吗?”谁突然开口。
丛安河侧过头,看见病床床头的小柜上放了饭盒,是粥。
点滴已经空了,他体质好,现在感觉还不错,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巧了,和我打擂的那孙子大概率嗑了,刚彩排的时候从台子上头朝地栽下去。”原苓把口罩扯下来,理了理鸭舌帽的帽檐:“头破血流,我跟着来医院看看,没想到能碰上你。
他顿了顿,继续:“劳模。三十九度还他妈排练,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做人民教师那会儿也把自个儿往死里折磨。”
“……精益求精,这叫工匠精神。”丛安河撩了句闲,看他一眼:“你又打唇钉了?”
原苓长得不错,下三白眼,平着嘴角就显得凶神恶煞。左边一唇钉,右边一唇环,笑起来又有点邪性。
他草了声,“前段时间有一傻逼学我,还模仿我的构图在livehoe摆拍,我他妈一气之下在左边也穿了一个,一左一右多对称。”
丛安河问:“你们搞地下的有这么多弯弯绕。”
“三个男人一台戏,”原苓骂了句:“更何况我还是oga。”
丛安河不说话了。
他和原苓是高中同学,关系很铁。就算原苓晚他两个月分化成oga,两人也没想着避嫌。
原苓有点音乐天赋在身上,高二就一门心思去搞地下说唱,逃课就像吃饭喝水,丛安河给他打掩护都打成了习惯。
做这行的,oga是稀缺品种,部分alpha有不良嗜好,借着兴头用信息素骚扰独身oga是常见的事,于是丛安河送佛送到西,早年名义上做了原苓男友,帮他拦了不少事儿。
原苓把粥和勺子一起塞进丛安河手里。
“你参加那节目的摄像在你睡的时候来过一趟,取了材,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就叫高烧alpha好迷人。”
哪儿的港媒,丛安河无语:“烂俗。”
原苓耸耸肩:“你那会儿脸都烧红了,跟着摄像一起来的美女盯你看了好久,我没夸张。”
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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