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概天理不容,明明周日还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夜半却掀起一阵寒潮,第二天清晨高低温一起狂降十多度。
丛安河带去别墅的衣服都薄,就算两件叠一起穿,出门的时候也被凉风打得一激灵。
早高峰的地铁车厢人头攒动,空气不流通。他抓着吊环站了一阵,就开始太阳穴发胀。
情况到了排练室愈演愈烈。
剧组抽烟的人多,几扇窗户又紧闭,一进门丛安河就被熏得连咳嗽几声,单手把几扇窗都推开。
动静吓飞了几只落在防雨棚的麻雀。
有点儿闹耳朵,丛安河想。
苍培在角落的垃圾桶边抽烟,丛安河挥手,算是远远打了个招呼。
他又咳嗽两声,暗骂了句点儿背,从包里掏出杯子,转身出门接水。刚走到门口,和小跑的陈与然迎面撞上。
“你来这么早?”
陈与然时间观念不重,迟到或踩点是家常便饭,今天提前十几分钟到岗实在让人意外。
陈与然擦擦鬓角的汗,做作道:“拜托!那可是苍导哎!灭绝人性……我敢迟到碰红线吗。”
丛安河笑了声,说,也对。
苍培在业内名气很大,工作起来异常较真儿。
一米六几的男性oga,三十岁出头,方形脸,脖子比较粗。人家是腕线过裆,他是指尖及裆,比例非常糟糕,但游走各大自由搏击俱乐部,练出一身铜皮铁骨。
苍培在微博发过测臂力的视频动态,一拳飞过去,alpha都要涕泗横流。
陈与然见到路边的博美都能蹲地上唠几句。面试前后她对这位导演确实战战兢兢,但时至今日,已经敢去摸老虎肚皮。
她到现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捏了两把苍培魁梧的小臂肌肉:“苍导,最近瘦了点儿吧?”
苍培盯着电子表,一只手抖抖烟灰:“还行。最近作息不规律,体脂下去了。”
陈与然沉吟半刻,道:“老板,你把你私教介绍给我怎么样?”
苍培从表盘上移开视线。
他扑克脸,不怎么做表情,但五官挺周正,年轻那会儿下颌骨还不方,能想象青春期不比眼下粗犷。
“我这边儿被安排的力量训练多,你又不像我在幕后混,塑形更合适。”
陈与然摆摆手:“别提了。最近我回家总感觉被人跟了。报过警,但没证据,没法立案。求人不如靠自己,我想着练练爆发和力量,万一出事儿了还能一脚踹他裤裆打他鼻子,然后趁乱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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