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用手肘夹着笔记本,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你有什么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
竟异口同声。
“……”
“……”
都是想坐收渔利,贺峥笑了下:“你怀疑她跟许敬山有一腿?”
贫穷的仆人拥有限量款耳扣这样的奢侈品,究其原因似乎不外乎三条——不正当的偷、走狗屎运的捡和被赠送。反正买基本站不稳脚跟。
前两条和本案关系不大,那…又为什么会被赠送呢?
事情如果不往最恶劣的方向思索,往往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结果,贺峥想了想:“你怀疑她跟许敬山有一腿?”
秦尤似乎随口一问:“为什么不能是跟许东尼呢?”
“‘小少爷一年到头都不着家’,难不成你会养着个面都见不了几次、更别说干点什么的住家女佣当情人?”
秦尤耸耸肩:“我钱多,我乐意。”
贺峥:“……”
就冲她这种讨人厌又拉仇恨的欠扁嘴脸,随手扔进南区的贫民窟里,都不知道要被扒掉多少层皮。
贺峥酸溜溜地说:“千金难买女人心啊。”
他说完脑筋一转,转到一个被忽略了很久的点上,他斜睨着她笑问:“连晞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你俩不是合伙人,不是连体婴,什么案件都一起行动的么?
果不其然,秦尤面上闪过一抹不愉快的愠色,她别开脸不吭声。
贺峥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好不得意地想:恐怕是和自己一样,热脸贴冷屁股了吧?活该。
他长叹一声,悠悠道:“其实这种事呢,是真没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就算你想扭,也得赶着去泰国变个性先吧?不对,你今年多大来着?25?年龄太大动不了手术了,早点兴许还能有个成品样…”
秦尤十分想照着他的脸来两拳,可惜太有教养,于是她只君子动口不动手地道:“最起码我扭过,你却连瓜都摸不着,只能在这怨妇似的瞎叽歪。贺队趁早出家吧,要钱没钱要脸没脸,连晞就是瞎了也瞧不上你。”
贺峥:“……”
贺峥被戳到痛处,表情凉凉的。
秦尤冷哼一声又道:“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奉劝贺队一句,离连晞远点。”
“为什么?”
“她不喜欢你。”
“她也不喜欢你。”
“……”秦尤于是又一本正经说:“你不是个好人。”
贺峥险些给她气乐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
她一个臭名昭著专为坏蛋辩护的讼棍睁着眼睛说他不是好人,也不觉得害臊,他简直想替她把脸好好红一红。
秦尤确实不害臊,依旧面不改色地恶人先告状:“贺队,有些话搬到台面上来讲不太方便,你也不至于傻到听不懂。总不会非得让我把你干的那些龌蹉事一桩一件地抖搂出来才甘心吧?还是说贺队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头上这顶警帽?也是,贺队出身街头,混在街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能往心里去才怪。”
贺峥神情复杂了一瞬,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感到少许诧异——这女人还怪神通的。
他确实有些龌龊的底。在东岛州这潭鱼龙混杂的腌水里,没点油滑的本领和小手段那怎么行?他要真跟块直板筋一样一路轴到底,早把自己给玩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干的龌龊事和秦律师相比,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你罔顾真相颠倒是非,让多少罪大恶极的凶犯逍遥法外?如果说这世上存在最没资格说我不是好人的人,那一定非秦律师莫属。”
“秦律师,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按照你心里的那杆秤来衡量,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
秦尤眯着眼睛道:“我不是来跟你讨论哲学问题的。”
贺峥意味深长地笑一声:“没有人非黑即白。你说我不是个好人,那只能说明你遇到的坏人还不够多。”
“而连晞需要的是一个全白的‘好人’,我知道绝对不会是我,可我也不能够容忍你。”秦尤话音陡然变得冷冽,“你只会毁她。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别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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