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利润的驱使下,江西玉带区的工坊主甚至选择将优等品外销,只留中品供应中江军。
当初梁高志在隆兴府收购这批货的时候,就仔细验过,现在展示给郭青看也很是自信。
不过事关到自家财富,郭青还是仔细一把把看了过去。
他不耐其烦地掰开击锤,感受扳机手感,测试刺刀的匹配度,又取出卡尺测量口径……最后道:“确实是好货……不过梁兄不是说这些枪是谢家工坊产的么?这几把怎么是‘周’‘陈’记的?”
梁高志面不改色地说道:“今年谢家出货被文安抚亲自查到,没法出太多,只能从别家调货,因此就杂了些。但郭兄放心,虽不是一家,但仍同一规格,质量也过硬。”
郭青点点头,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略带警告语气地说道:“按惯例,还是要每箱都检的。”
梁高志拍着胸脯道:“放心吧,绝对无事!”
稍后,双方商议起付款及交货方式,这早有定式,稍一讨价还价便签订合约了。
生意谈成,两人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又闲聊起来。
“……说起这文安抚,我自广州离开之时,听说中江军已经收复兴国军全境,可真是振奋人心啊。”梁高志说道。
郭青也有所触动:“看报纸上说,北方夏军也已经攻入兰州,入关中指日可待。这一度的心腹之患大元国,恐怕时日无多了。”
郭梁二人身处两个朝廷治下,但毕竟分裂未久,并没什么敌对情绪,反倒对侵略湖广的元国同仇敌忾,为对方的胜利感到高兴。
梁高志又问道:“北、东都在动,郭兄消息灵通,可知贾公那边是否会有动作?”
郭青略一尴尬,他虽对临安旧朝没什么敌对心,但毕竟人类是群体动物,只要群体一分,自然就对自己所属的群体有认同感。过去夏国大杀特杀也就罢了,现在一向羸弱的东宋也雄起了,只剩蜗居西南的西宋还没动作,这不是丢人么。
他本来也没什么保密意识,被这么一激,当即就将自己听到的风言风语说了出来:“莫须有……这阵子火枪销量这么大,应当就是朝廷整军,或许要动一动了。”
“哦?”梁高志有了兴趣,“西朝欲动,可又不与元境接壤,该往哪动呢?”
目前西宋西边是凶险山脉,几乎无路可去,东边是东宋,如果动手讨不了好不说,还会引发华夏得干涉。这么一看,他们就算想发力,也没地方可发啊。
郭青眉头一皱:“哪里不接壤了?西北边的云南,不也是元土吗?”
梁高志一惊:“竟是要仰攻云南?”
广南与云南之间是有红河水路相通的,交流并不隔绝,但也仅有这么一条路而已,通行能力相当有限,只要卡住要点便极难攻取,更别说要逆流而上了。要是靖安朝廷竟想着从这条狭路攻上云南去,那可真是志向远大了。
郭青微一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或许也只是往西收服些土藩,总归是好的。”
梁高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也就是随便一问,又扯到了别的话题。
正说着,外面却突然热闹起来,街市上传来了混乱的声音。两人有些惊奇,即刻出去查看,可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外面来了一帮衙役,大呼小叫着让各店铺闭门歇业。
郭青奇怪无比,当衙役来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连忙塞了块钱牌过去打听消息。
领头的衙役见他是熟人,收了钱小声说道:“郭掌柜且呆在家中,不要出来,不要收留外人,出大事了,咱家本来明天就要休沐了,这下也没了。”
“大事?”郭青一惊,一咬牙掏了一块更大的钱牌出来塞了过去,又问:“可知是出了何事吗?”
衙役本不想说,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开了口:“我也是模糊听见的,你可千万别乱说……说是朝中大员被人刺杀,正全城搜捕人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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