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不想,就是……
花焰不逗他了:“这件事其实你假设一下就好了,假如……我是说假如……”她脸微红,“我们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对那个孩子啊?”
陆承杀这些日子已经想过很多回了,但每一回还是觉得心脏仿佛会爆裂开一般,被搅得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只思忖了很短的时间,他回答的声音仍有些紧张:“尽……尽我所能。”
如果有必要,他什么都可以去学。
花焰笑眯眯道:“那便是了。尤其是娘亲呀,十月怀胎生出来,就算生了个球也会舍不得的。”她唏嘘,“我只是有些遗憾,你小时候应该可以得到更多的,你外公那样才是不对劲……对了你以后千万别跟你外公学,听到没有!哪有他那样教你的!没把你教废纯粹是他运气好!”说着说着她都些来气。
陆承杀认真道:“嗯。”
花焰道:“……???嗯?你也承认你外公有问题了!那你还不快赶紧过来!”
陆承杀:“……”
花焰“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是说得好听。”
不过,回去路上,花焰还有一些困惑,既然不舍,陆怀仙为什么还要自尽呢?
之前追杀她的又是谁?她身上的伤又是哪来的?
带着这样的困惑去问谢应弦,谢应弦道:“这件事怕只有拿走她所写内容的人知道。”
花焰听出她弦外之意,不太确定:“真的……真的是那个人?”
谢应弦缓缓点头,道:“江楼月亲口对我所说。你之前同他打过交道,觉得相似么?”
花焰想了又想,终究摇了摇头:“我实在看不出来……”不如说根本没想到过这种可能,“要不我去找找他试探看看,不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停剑山庄。”
谢应弦有些懒散道:“不必了,既已知道,又何必打草惊蛇。”他顿了顿,道,“这件事确实有可能是他发疯的原因之一。东风不夜楼如今这么嫌弃我教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连正道一起害,只为了嫁祸给我们未免手笔太大。”
花焰道:“那怎么办!”
谢应弦笑了笑道:“回头直接去问本人呗。”
***
今年的问剑大会依然如期举行,举办地点轮转,刚巧轮到白崖峰。
在白崖峰办问剑大会可谓是最难办的了,因为白崖峰在北境,山上山下都是极寒,东风不夜楼几乎早三个月便开始筹备,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除了搭建擂台与会场,还要提前准备好足够的住宿之所,白崖峰不比其他大门派,方圆几里总能有些繁华城池,白崖峰附近是真的人迹罕至,通常只有些猎户,和负责上山采药的药农。
其他门派也不大乐意去白崖峰,除了那边奇寒,功力不足就不得不裹得层层叠叠分外丢脸,还有便是白崖峰弟子一贯高冷,爱答不理,就算承办问剑大会,也一副倨傲清高的模样,不大看得上其他小门派的弟子,往年也有闹得十分不愉快的,偏生白崖峰有个传统,叫做——护短。
虽然其他大门派也或多或少会有点这个毛病,但从上到下一致护短的大抵也只有白崖峰这一个门派。
总之问剑大会还没开始,就已经能听到怨声载道了。
不过,今年大家都以为毫无悬念魁首肯定是褚浚的,没想到陆承杀居然也报了名,这消息传出来立刻让打算去问剑大会的各门派弟子激增了好几成。
众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小,想知道离了停剑山庄的陆承杀到底武功如何。
如果他大出风头,停剑山庄会不会显得十分尴尬。
还有上次五门大会以后,不少人都觉得停剑山庄怕是会态度松动,这件事本没什么,但在白崖峰办就格外有趣了,毕竟当年执意要严惩陆承杀的也正是白崖峰,如今可能再容他在自家门口逞威风?
白崖峰山脚下还有十多年前办问剑大会时遗留下的房屋,如今都被翻修一新,住进了各路大侠,好不热闹。
此外,东风不夜楼还错落有致地搭了几十个小棚子,有的卖酒有的卖菜,还有烧着火炉正在打铁修剑的,里面也都坐满了闲聊的人。
一群人挤在一块,喝着烧心撩肺的烈酒,大口大口吃着烤得香喷喷的羊肉,穿着有多有少,但显然穿得少的在这里能引来更多的侧目注视,因为那意味着内力更为精深。
东风不夜楼还把今年弟子战的参赛名单提前公布,贴在布告栏上,以供大家讨论,今年的弟子战那四十八个名额里,有新增的也有减少的,不过挂在上面最显眼的还是莫过于陆承杀的名字。
也有人在聊魔教,自五门大会之后,两方人仿佛进度了一段暂时的和平期,虽然还在争锋相对,但都没有主动挑事。
“那魔教可是当真转了性子了?想改邪归正了?”
“我看不见得吧,谁不知道魔教宿债累累,他们估计想韬光养晦一阵子,所以先示点好。”
“就是,信魔教改邪归正,还不如信猪会上树!”
每年问剑大会的前夜都会通宵达旦,今年也不例外,反正第一日的文比可看可不看。
正聊着,天色微亮,入峰口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还清醒着的连忙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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