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点。”
“什么?”
“阿步第一次探路回来,说你长得美,我想看看到底有多美。”
沈薏笑道:“那你对我的美色还满意吗?”
“满意。”程嘉言说。
“真巧,我对你也很满意。”
沈薏说完,弯着嘴角又看向外面,此时车子已经开过了大片农田,开上一条城乡公路,沿路两侧是高矮不齐的房屋。
她忽然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她的车熄火,她下车吹风,然后看见了沿海公路对面的他,那时候的他带点痞气,却不轻佻;
第二次见面是在她店里,挨着朝南的窗户,外面是碧海蓝天,他跟她谈合作的事,被她骂“空手套白狼”;
第三次见面,遇上她爸爸从医院出逃到她店里,她不小心受了伤,他替她包扎,她说他不像开货车的;
第四次见面,他受了伤,胳膊打了石膏,脸上有乌青,后来他在她家楼下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再后来,他在店里帮她一起抗台,他划破了手指,她动了心;
之后,是无数次的后来。
沈薏忍不住流出眼泪,忙伸手擦了一把。一旁递来一张纸巾,她接过纸巾说:“三年很快。”
是啊,三年很快,尤其对于他们来说,三年不过是他们过去人生的九分之一、十分之一。他们不是孩子,三年对他们而言,不是漫长无期。
而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她希望他变得更加优秀、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她选择让他暂时离开。
她不知道三年的等待中会发生什么,但她有信心,会等到他回来,然后一起走下去。
一个月之后,程嘉言顺利通过选拔,成为黎巴嫩维和医疗队的一员。
宁市此次一共挑选了五名医生,市里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在政府大楼前,为五名医生送上鲜花和掌声,并将送这五位医生与大部队会和,一起赶赴黎巴嫩。
沈薏站在送别的人群中,与程嘉言遥遥相望。
她以为她会哭得缺氧,但事实上,她却弯着嘴角和他挥了挥手。
心中早已开始演练离别,果然到了离别这一天,一切都如同演练的那样,她微笑,她淡然。
程嘉言很快赶往机场,同行的还有市里领导、大批记者,沈薏跟在后面,眼看着他即将过安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程嘉言却在这时推开人群抱住她,低声说:“等我。”
沈薏点点头,说:“等你。”
程嘉言过安检之后,沈薏又朝他挥了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这才转身离去。
丁步站在人群最外面抹眼泪,沈薏拍拍他的肩膀,说:“走了,回沿海。”
“啊?”丁步打了个嗝。
沈薏说:“回沿海,开海鲜店。”
丁步挠挠后脑勺,眼圈还红着,犹豫着说:“可是程哥不让你开店,说你准亏,败家。”
沈薏说:“那就你开,我投资。”
“那不跟你开一样么!”
“哪儿一样了?我负责出钱,你负责经营,目标客户定为外地游客。”
“我们要卖三十八块钱一只的虾吗?”
沈薏一拍他后脑勺:“阿步,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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