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不错,程嘉言带着沈薏到了墓地。墓地一片死气,东南角有一处被松柏掩映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两人走近,惊起松柏间的飞鸟,扑着翅膀朝空中飞去。
两人在碑前站定,程嘉言拉着沈薏的手,目光落在墓碑的两张照片上,说:“爸妈,这是沈薏。”
沈薏松开他的手,跪下,磕了两个头。
程嘉言见状,与她并排跪在一起。
沈薏说:“爸,妈,我是沈薏。”
秋风瑟瑟,两人无声地跪了一会儿,程嘉言扶沈薏起来。
沈薏看了眼四周,说:“就是在这儿?”
“什么?”
“你被潘杰刺了一刀。”
“对。”程嘉言四下环顾。
沈薏握紧他的手,说:“都过去了。”
程嘉言点头。
两人又在墓碑前说了一会儿话,告诉程嘉言父母两人如何相识,又如何相恋,到下山时,已经接近正午。
沈薏穿着一件长及腿弯的灰色风衣,山路上偶尔冒出几株杂草,她撩着衣服下摆,一边走一边说:“我陪你去报名。”
程嘉言没说话。
沈薏说:“地点在哪儿?”
程嘉言抿了抿唇,沈薏也不追问。
快到山脚的时候,程嘉言说:“我来开车,城西的路你不熟。”
沈薏说:“好。”
正午阳光明媚,气温宜人,程嘉言依然开着那辆黑色桑塔纳,他降下窗户,暖风顺着窗户吹入。
沈薏眯眼看着窗外,从山里回市中心,一路农田,路边上晒满了丰收的农作物,金灿灿一长条,一路过去,绵延不断,像是没有尽头。空气中有淡淡的田地的气息。
“今年收成真好。”沈薏说。
“每年都这么好。”程嘉言说。
沈薏手伸出窗外,空气从她指缝间流动而过。她笑道:“不如我在这里种三年地。”
程嘉言嘴角翘了翘:“你种不活。”
沈薏看向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更显得他眉目深刻。他的板寸最近又长长了些,整个人看上去都温和许多。
她看着他的侧脸,笑了起来,说:“种不活就种不活,反正不靠种地吃饭。”
“你那是浪费资源。”
“我一直都在浪费资源,我那家店就是浪费。”
“亏你有自知之明。”程嘉言笑了声。
沈薏靠在窗上,支肘撑着脑袋,看着他问:“当初为什么找上我的店?”
程嘉言说:“看你生意差,换了别家生意好的,不会理我们。”
“就这样?”
“就这样。”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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