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对了人!麻烦你以后尽量麻烦我。”我顺手提起她的行李,走出机场。
“就这样。”
“就这样?、”
“对啊,我帮她把行李搬上车、载她回家,再帮她把行李搬下车,然后自己回家。”
“就这样?”子云双手一摊,一脸不可置信的。
我递了一根烟给他,然后点火。“你要求很多耶!就已经都说给你听了啊。”
“你没有约她出去?傍晚时间耶!顺便带她去吃饭啊!”
“她说她要跟家人一起吃饭。”
“那你也可以约她晚上吃完饭后去接她,带她去散步啊!”
篮球场旁的树荫下,凉风轻拂,场里面几个小朋友在玩球,他们非常努力地想把篮球丢进篮框,却力不从心,连碰都碰不着。
“有啊,我当然有约啊。”
“她说什么?”
“有一种东西,叫做改天。”
“又改天?”
“我家的车子比较老旧,所以坐起来不是挺舒服,你不会介意吧?”我搬动着她的行李,往车后面的置物箱放。
“不会不会,你肯来接我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
“啊?你不知道?”
“大概能懂你的意思,但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会这么形容?”
“呵呵,在台北生活,常有一些新的怪词出现,刚开始听会很不习惯,只觉得好笑,之后就习以为常了,自己也会不知不觉地说出来。”
“喔?”
“想不想学?”
“好啊!”
“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算你便宜些,一句五十块吧!”
“五十?!那算了,我很穷。”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啦!”
“看在我们是好兄弟的份上,算你便宜些,听你讲这些风花雪月一次就收五十万吧!”
“好啊:不过上一个收我五十万的人,他坟地上的草已经长得比你高了。”
“别KY了,后来呢?”
“什么KY?”
“KY者,国语念“哭么”,台语念“铐么”。”
我在子云背上发了几个龟派气功。
“然后呢?”
“上车啊,后来她就上车啦。”
“上车之后呢?”
“就聊了些有的没的,我突然发现中山路好长好长,好像一辈子都开不完一样。”
小朋友的球飞了过来,笔直地朝子云的头上打下去。
子云的眼镜飞掉,摔在地上,还好没破,不过镜脚歪掉了。他的鼻梁边被划了一道伤痕,血流出了些。
那些小朋友没一个敢过来捡球,他们大概怕子云会杀人。
“没关系,来,球给你们。”子云把球捡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笑着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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