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吕长有身后的吕志接过话茬道:“是啊,爸,刚才我也发现了,那会儿何姨好像心里挺失落的。但看得出她也为你高兴,反正我就觉得吧,何姨那会儿心里一定挺复杂的。”
听到儿子这话,吕长有低头稍微沉默了一下,才稍微转过身看向吕志道:“你们何姨这么多年的心思我都懂,前些年我就觉得你跟二胖都在上学,陈静呢也还小,真走到那一步可就有得你何姨的累了。后来我身体不好,又查出这病,我知道这病有一天没一天的,这时候咱更不能拖累人家了。”。
“爸,可是何姨人家……”吕志接过话茬想要再说什么,吕长有抬手示意打断了他继续道:“你何姨呀,命苦,早早的陈静爸就没了,随后她又下岗,这么多年拉扯这陈静又照顾着老太太,真是难为她了。我始终知道你何姨的这那份心,这些年你何姨对咱爷仨的照顾也是很多,可这咱就更是不能拖累人家,你说这要是走出这一步,过两年我一撒手,你何姨可怎么办啊?我到不是怕你们到时候不伺候你们何姨,我是说,你何姨……前边没一个,刚缓过劲儿来又走一步,结果这又没一个,再刚强的女人也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这是干什么呀?哎……就现在这样吧,这样就挺好了。”。话到此,吕长有长长的叹了口气,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向吕宁又道:“二胖,还有你这死小子,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一定得有点眼色,店里的活你多干点,可不能再什么都指着你何姨了,你何姨现在也是不年轻了,你听见没有?”。
“嗯,爸,我知道。”吕宁边说边用力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吕长有又是深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霓虹斑斓,吕长有若有所思,抬起手在眼角揉了揉。
就这样车内一直沉寂着,车窗外是文化路上夜晚的喧嚣,这份喧嚣吵闹没有在车内搅动出哪怕一丝的波澜。很快车子便来到了河畔花园门前,保安立正敬礼,电动匝门抬起,车开进院子随后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的小院门前,从外观看,这栋别墅足有一千多平,这在当时的沈阳可是顶级的豪宅。商务车刚在院门前停下,院门便打开,Eliy带着两个年纪大约三十六、七岁的女子迎出来。
吕宁拉开车门一步跳下车,李正也从副驾位下车,随后吕志扶着爸爸下车。吕宁四下张望着道:“三狗子,我操。”。
这句话招来了吕志的一脚,这一脚踢端正的踢在他屁股上,踢的他一个踉跄。向前两步才稳住身形,他转身问李正:“三儿,我听说本山大叔住这院,是不是真的?”。
看着目光闪烁的吕宁,李正笑着伸手指着斜对面的一栋别墅道:“嗯,就那栋。不过从我住进来都还没见到过他。”。
一听这话,吕宁伸长了脖子向着李正手指的那种别墅望去,便笑着道:“得嘞,从明天下班回来我就开始在他家门口蹲他,让我堵着了得多跟他要几张签名照,何姨、刘叔他们必须都得有份。”说着转回身随着李正等人向着别墅内走。
这时,李正向吕长有介绍道:“爸,这是我的助理林爱莉林小姐,这两位是家政刘娟、杨颖,以后您有什么事就安排他们就行,她们处理不了的,你就交代给林爱莉。爸,您看这院子还行吧?明天我去买几只鸟回来您养着玩,再给您置办套桌椅什么的放在草坪中间那树下,以后您就请老兄弟们来家里下棋来家里玩,吃饭您就叫刘姐他们打电话让对面酒店送餐,那酒店的饭菜挺不错的。走,爸,咱先进屋您先看看你的房间,有什么不称心的也好让他们赶紧收拾别影响您休息。”。
说着,走进别墅,李正从客厅依次介绍着:“北边那时餐厅,旁边那间是厨房。后边那间是刘娟和杨颖她们的卧室……”,随后来到了为吕长有准备的卧室,这是一间有着大落地窗的南向卧室,房间极其宽敞明亮,布置的也格外温馨舒适。当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李正正色的转头向跟在身后的Eliy道:“这地面不行,得铺上地毯,还得用胶条把地毯在地上粘一下,现在这样太滑了。”。
Eliy连忙道:“地下室有现成的地毯,我这就去弄。”,不一会儿Eliy和杨颖便拿来一块地毯和一些胶条,很快将卫生间地面处理好。
安顿好吕长有,李正便道:“爸,有点晚了,您先洗漱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然后转身对杨颖道:“杨姐,老爷子的洗漱什么的今天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嗯,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说着她便走进洗手间,从门后拿过一个大木桶接热水准备为吕长有泡脚。看到这,李正便笑着示意吕志、吕宁跟他一起出去,随后Eliy也跟着走了出来,并转身轻轻的关上了卧室房门。
“大哥,二哥,你们房间在楼上,咱仨房间挨着。走,先上去看看。”说着便走到前面带着二人上楼。走到一半,李正想起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转回身对叶良道:“bill,那个灰色的行李箱你先给我,黑色那个是老爷子的,Eliy你拿去老爷子房间给安顿一下,那两个塑料袋里是老爷子的药,你安排给刘姐跟杨姐她们。”,话说到这李正又转身对吕宁道:“爸在哪看的病?”。
“医大一院”吕宁答道。“嗯,那正好,Eliy明天你还得找一下李院长,问一下老爷子的病情,药都换最好的,如果需要换肾咱们再想办法安排肾源,就像下午我电话跟你说的,你知道该怎么办。”,李正这话的意思是,为老爷子治病不计代价。李正转身要继续上楼,这时Eliy又叫住了他道:“刚才7点多的时候,我给老夏打过电话,把你的话跟他说了,他表示明白你的态度了,他说明天他会亲自带着你订的那台Symantec的防火墙飞沈阳,他说他觉得有必要当面向你解释一下,他说他当初也只是担心,在这个项目推进的过程中,出现德国方面就哪项技术对国内进行技术封锁。”。
“于是他就想提高第一笔支付款,借而提高德国方面的违约成本,一旦出问题也好用违约金弥补公司一部分损失。是这样吗?”李正笑着继续道:“你一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之前和德国政府详细谈过,让他放心吧,他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他了,让他明天不用来了,这点儿事儿没必要让他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去吧。早点给老夏打电话,不然这老家伙今晚会失眠的。”。
“好的,我这就打给他。”。
哥仨到了二楼,一一看过房间后,又回到了一楼客厅,李正从厨房大冰箱中拿出了五六种饮料,端到客厅的茶几上放下,随后又转向雪茄柜,拿出三支柜子中最好的雪茄——高希霸的长矛,扔给分别扔给吕志和吕宁各一支,指他们面前的茶几道:“中间那个抽屉里有雪茄剪和打火机。”,话音未落,李正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顺手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起了商务车的钥匙。等他再返回别墅内,手中的赫然是那瓶今天被哥仨喝掉的那瓶五粮液。来到酒柜前,李正郑重的将五粮液的包装盒摆在了酒柜的正中央,之前谁也没发现李正是什么时候把那空酒瓶又收起来的,现在它又被包装的好像没有打开过一样摆到了酒柜里。见此吕志和吕宁顿时一脸的错愕。
在两人的错愕间,杨颖从他们面前经过,稍作停顿对李正道:“老爷子已经洗漱完睡下了,还好,还挺适应的。”。
李正微微点头回应道:“嗯,杨姐你也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你了,一下午你们收拾那么多东西。”。
“不辛苦、不辛苦,也没多少东西收拾。”说着,杨颖转身离开客厅。
错愕中,吕志抬手指着那五粮液的酒瓶道:“三儿,你这是……?”
“哥,你不知道吧?这是爸妈结婚时候存下的酒。”李正略微面带凝重道。
吕志这才想起什么,挑眉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小时候在家里见过这瓶酒,不过后来就再没见到过,但你怎么知道这是爸妈结婚时候存下的呢?”
李正面色严肃的道:“第一:我那会儿打开包装后里面掉出了一个质检标签,标签上印着1972,盖着7号质检员的质检戳。爸妈结婚应该就是在1972年;第二:你1974年出生,二哥是1977年出生,妈是生二哥的时候难产去世的,你刚才说有印象小时候在家里见过这瓶酒,我到家里应该是1985年末刚入冬的时候,我没见过这瓶酒,应该那时候爸已经把这瓶酒藏起来了;第三:在你拿酒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柜子里还有两本相册,那其中一本相册,那本黑色卡纸的,那么有年代的东西,里面放的一定是爸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第四:我们收拾完东西出门的过程中,爸三、四次看那个柜门,那里边一定还有爸心里的东西;第五:我倒第一杯就得时候爸说:“三儿,你好好分酒,分均了,别打架。”,咱哥仨至于为一口酒打架吗?爸那话也不是开玩笑说的。”。说完,李正面色凝重停住,抬起手闻了闻手里的那支雪茄,才低着头缓慢的走回到茶几旁坐下,拿起雪茄剪剪开雪茄,又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雪茄,甚至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凝重。终于吕宁有些沉不住气了,把一只胳膊搭到了李正的肩膀上道:“三儿,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爸开始给咱哥仨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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