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
我不想你提这事。
他手上拎个包袱,紧紧的。我说:什么东西?
他藏在后面:没有。
我抢到手,拆开看,一对红烛,大红新衣。我的血气冲到脸上,不自然地笑一下。
他问:什么时候?
我说,再看看吧。
背着他,我伤心难过,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有一天,我散心回去,看见小家披红挂彩,窗户上贴个大大的喜字。
我想少白不该这样。
他从屋里跑出,穿着红衣服,手里还挽一件往我身上披。亲昵地说:嫁给我,好吗?
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良久沉默。
少白先是不悦,接着问:你答应了?
我说:现在还不行。
他发怒了,沉抑内心长久的不快终于如暴雨般倾泻:空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使你这样惩罚我。是我爱得不够深刻?不,我没问题,我对你的痴情,天上的太阳和星月,地上的花草鸟兽,还有我,都看在眼里。是你原本就不喜欢我,所以在这事上,暴露了你的本质。你不爱我,你承认吧。
第二卷 第十九章:葬礼
我声音颤抖地说:不,不。
那么,你还对世俗有眷恋,你舍不得过去的荣华富贵。你是公主,明教的公主,怎么会下嫁一个穷小子,甘心过一辈子?
我捂紧脸:不,不,别说了。
我要说!你想复仇,你逃不出那个世界。你还想卷进杀伐的地狱。你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故事在演绎?
我擦干泪,大声说:我不适合你!
他哑然。
我恢复平静,说:我是个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人,我会辜负你的。说完,我调头就跑。
他在后面叫:去死,去死!
我无意识的往高处走着曲折的路。不断地跌倒,直到高高的山颠,它耸入云霄。下边是整个人世。
一刹那间,遥远的回忆在耳畔剧烈地飞舞。天的那一头传来我的回音,曾经的心底话:是的,我会是中国的伊丽莎白。统治中国,领导人民永享和平安定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是我的孩子,我的全部生命诠释,只是,我要求的,是全世界的臣服。
我的那种心思迅速蔓延,披的红衣被风撕得四分五裂,落入尘世。《天堂颂》壮美的歌声响彻云霄。
我没有爱情和婚姻。
很久,没见那只凤凰了,因为鼓手不是姑姑。
姑姑,我亲爱的姑姑,我对不起您。
我回到尘世,那里有太多的结。少白,原谅我,是我负你,希望来世吧。
通过街上的布告、市井之人的言语,我得知爷爷他们已经入岛。唐俊最怕的人是我,他决不会让爷爷靠向我。
也是这二王的重入教廷,唐俊不得不让步,公布姑姑遗诏,奉迎新公主周彤入主教廷并拜为教主。一个是做了十一年的公主被废,一个是一天公主都没做的人做了教主,真是滑稽。
还有两天,姑姑要出殡了。我原打算先见爷爷,岛被禁严,只能等出殡那天,会有几十万教徒包括各地分教人物汇集广场,便于混进去。
于是我典当些无关的首饰,在客栈住下。期间,各路首领大略到齐。他们谈论总教事变,多出言不逊,公然在酒馆叫肆。叛反的危机日益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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