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出院了,张子骞陪他去了一趟iuc,那天他舍命救下的女子,他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他的前女友,叫许如云,之前是个学舞蹈的。
他看了看静静躺在监护室的女孩,低叹了声:就算醒来怕也是不能再跳舞了,姑娘摔下来时双脚的几节跗骨和跖骨断了,神医也难修好。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呀。
那天,顾经年戴着口罩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眉影沉沉,一句话也没说。
张子骞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后来,出来后,他强行出院,回到省厅工作。
大家都不敢拦他,不仅因为他一连两天一句话也不跟周围人说,还因为那名中年律师失踪的儿子至今还未找到。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而警方半点头绪也没有。
通常来讲,一个案件超过48小时还没有着落,同时也示意这个案子沉入了遥遥大海。
再找,是雪上加霜。
一连几天,帝都这座万人瞩目的城市简直流血成河,在这国际上造成了极大的轰动。
中央下了死命令给张厅,这个案子必须破,破不了直接革职查办。
吓得张伟民乱成一个老仓鼠,连中弹伤员上岗这么事竟也觉得很稀疏平常,不加以阻扰,反而觉得庆幸自得。
所有人以为,顾经年掌握了一切,迫在眉睫的案子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连张子骞也这么觉得。
直到这天傍晚,他和张厅还有汪医生敲门进来碰见顾经年坐在后背椅上,扶着椅架子,一手撑着玻璃桌面,敞着腔子在大口大口吐血,他知道了就连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没有办法破案。
心不禁沉沉掉了下去。
顾经年的伤口在这一阵赛似一阵的咳嗽中,医生缝得顶漂亮的线口全蹦了开来,叫他那件雪白衬衫全染红了。
当夜,他就发起了高烧,顾景行派过来的苏医生给他在办公室注射了点滴,高热依旧久久不退。
张厅有些不忍,说:“啊经年,怎么搞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着还是回去养养吧。”
桌面上、地板上、白板里撒了钉着一张张资料的纸──红色的笔、蓝色的笔、黑色的笔在密密麻麻的字里圈了一个又一个圈,可以看见写字的人并没有个头绪。
汪医生也附和,“顾队,身体重要,什么也比不上身体健康啊!”
他上前一张一张拾起地上散落的纸张,整理好放在桌面上,注视着顾经年那张因为高热和疼痛变得惨白不已的脸,低低的道:“你就好好回家修养吧,我一定,会为你做好这一切的。”
顾经年睁开眼,眼里有不尽的执着,他沉下脸道:“无鸢还在他手里一日,即使叫我死,也不可能放手!汪医生你经历过我的痛苦吗!一天下属死伤三人!最爱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而你们叫我停下?呵呵,到底是真的体贴我,还是──另有目的不想破案?”
不知是不是高烧的缘故,他的口气简直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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