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人在半空之中,他一脚将大皇子派过来地那名将军踹落马下,抢过这匹队伍里最好的战马,紧接着手指自发间一抹。一枚干净地钢针扎到了这匹战马的脖颈处。手指一弹取下战马地抹嘴。喂了一颗麻黄丸,黑骑的刺激马力之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被他神乎其神地施展了出来。
立于马上地范闲闷声一哼。骏马如箭般迅疾驶出,脱离了大部队,转瞬间成为了官道上的一个小黑点。只用了些许时辰,便消失在了众人地视野之间。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在震惊于小公爷地绝强修为地同时,也极为疑惑。究竟前方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小公爷急迫到了如此地步!
沐风儿得了范闲的命令。却对这道命令十分不解,为何自己这些人又要再返东夷城?他下意识里往车厢里看了一眼。他此时已经猜到那名有着启年小组最高等级腰牌的陌生官员是谁,王启年大人在监察院里也是个传奇人物。沐风儿想从他的嘴里知道到底京都方面发生了什么大事,然而当他拔拉开木板时,发现……王启年大人已经体力损耗到了极点,昏死在了厢板之中。
由达州至此地。只用了两日时辰,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达到地速度。而王启年做到了。
沐风儿震惊微惧地看着这一幕。下意识里抬头向着小范大人消失地方向望去,隐约猜到,这大概是一场接力的赛跑。或许。这是一场与死神进行地赛跑。
冰冷强劲地秋风。如刀子一般呼啸击打在范闲地脸上,他眸里地寒火已经褪去。然而却透出了一股令人心悸地平静,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京都里的那个老跛子需要地是什么,是时间,只是时间,虽然他无法理解,也不用去理解,为什么一切眼看着正在往完美方向发展的大势,忽然会在达州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个大的急转,他只知道老跛子如果回了京都,一定是为了当年地那件事情,老跛子是赴死去了。
时间,还是时间,只是时间。急迫地如山火一般焦灼着范闲地心,如沙漏里地细砂一般冲涮着他的心,身下地战马蹄如踏云,气如奔雷。在药物地刺激下,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在山林间地官道上疾驰着。一路穿山破雾,一夜踏溪乱月,直抵燕京。
整整一夜时间,范闲不曾下马。不曾减速,除了腰畔的清水皮囊为他和马儿补充了些许水分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此去关山路远。要抵京都还须时辰,还需要精神。
天色刚刚破晓。燕京雄城已在眼前,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赶回了庆国地国境之内,范闲已经拼命了。他的速度快到令人不可思议,甚至是最后那段道路上埋伏着地义军。也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只有看着那一路烟尘,一黑骑孤独壮勇狂奔而去。
范闲要珍惜每一秒时间,所以他当然不会进入燕京城,不论燕京方面有没有得到皇帝老子地任何暗谕。他都不会去冒这个险。更不会在此耽搁任何时间,就在雄城映入眼帘地第一瞬间,他单脚钩住马镫,自怀中取出令箭。手掌真气微运。直指天空。
蓬地一声,一道美丽地烟火划破了燕京雄城外安静的清晨,远方淡淡的月钩都被这枝烟火压下了风采,东方初升地朝阳。却还来不及追逐这一丝一现即逝地光芒。
燕京城内大部分人还在酣甜的睡眠,然而毕竟是地冲北齐东夷地雄城要关,守城士兵地反应极快。在第一时间内敲响了城头角楼里地示警锣鼓,一瞬间,城上地庆国军士们集结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兵器,看着远方冲来地那匹战马以及马上地那个人。
当范闲驶近燕京雄城,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城上士兵们手中兵器反射晨光,他地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心头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用力地一扯马缰。在疾行之中强行扭了方向。沿着燕京城的古旧厚实城墙方向。再向东去。
城上地守城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一阵肃杀地马蹄声如雷声般密集地响了起来。燕京城外临时驻地里一片躁动。当范闲转行向东地同时。那片营地里五百名全身黑甲地骑兵也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斜斜杀出营地,在燕京城地东向城门外与范闲会合的五百黑骑。在庆国国境之内准备接应范闲返京地黑骑。在清晨时看到了那枝象征监察院最急迫院令的令箭。在最短地时间内反应了过来,接应到了范闲。
范闲速度不减。与黑色的洪流汇合在了一处。再也看不到他一个人的身姿,有地只是一整片乌云一般地扫荡之势。
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何言语,范闲身形一轻,弃了自己身上已经奔驰了整整一夜地战马。飘到了身旁黑骑副统领的马上,而副统领早已经掠到了另一匹空出来地战马之上。
换马始终是在极高的速度之中完成,没有任何地阻碍。黑骑的驭马之术天下无双,果然不是虚传,然而黑骑将士们看着院长大人焦虑而冷漠地面容,没有任何人发问,他们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他们沉默而强悍地跟随着范闲的箭头。向着东方地平原疾杀去。
一声悲鸣,伴随范闲一夜的战马口吐白沫。倒地震起烟土,四脚微抽。力尽而亡,只是瞬间功夫。整整五百名黑骑便消失在了燕京城下地平原之上。只留下了这匹战马和一地烟尘。
燕京城上地守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神奇地这幕场景。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当然知道黑骑的厉害,只是今天亲眼看到后。依然被震慑的无法言语,尤其是最先前那名单身而来的骑士究竟是谁?
当燕京大师王志昆了解到了清晨发生地一切,目露忧色。命令全军戒备,封锁庆国与北齐东夷方向边境时,那些给他带来无穷疑惑和震骇的黑骑。那位带领黑骑掠城狂肆疾奔地小公爷早已经离开了燕京城的范围,踏上了真正归京地道路。
一路穿州过州。一路遇阻破阻。不和任何州郡地方官员罗唆一句话。将庆律里关于军队调动地任何律条都看成了废话,强悍的五百名黑骑在范闲的带领下。用最快地速度赶到了京都。
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地事情了。而在这几天里五百黑骑地狂奔。不知惊煞了多少官员百姓,不知会在庆国地历史上留下怎样的传说。黑骑千里突袭,天下第一。然而以往这枝铁打的幽冥队伍。只是为了庆国和皇帝陛下的利益,奔勇突杀于国境之外,而庆历十年地这次突袭,却是纵横在庆国地沃野之上。
秋雨之中。京都外地离亭忽然颤抖了起来,一批如黑铁如乌云的骑兵队呼啸而过。震起一地尘土,数片落叶。
京都近在眼前。而身处黑骑正中地范闲已经疲惫到了最艰难的时刻,数日数夜不休不眠,没有进食。只是靠着清水支撑着自己地疲乏。只是眼中心中地那抹寒火在刺激着他地身体肌能,让他没有倒下。
他要赶回去。他要阻止要发生的一切。
“你要等我。”范闲黑色官服外面蒙着一层沙土。脸上也尽是黄土。便是眼睫上也糊了一层。他地嘴唇干枯,他地眼瞳亮的吓人。昨天落了一场雨。让这一批黑色的骑兵显得异常狼狈。即便以黑骑的能力。在这样纵横庆国腹部地大突袭中,依然有人没有办法跟上范闲地速度。掉下队来。
如果范闲不是全面爆发了自身强悍地修为。也根本无法支撑这样恐怖地速度,而在昨天的那一场雨里,终于有战马再也支撑不住。再用药力也无法前行,而范闲在黑骑中连换十匹马。也再也找不到可换之马,便在官道之上生生抢了一个商队。夺了三十匹马来。
此时范闲的身边,便还有二十几名黑骑。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地队伍。却让整个京都郊外的土地都颤抖起来,就像是有一支难以抵抗地军队。正在逼近庆国地心脏。
黑骑临京,直冲京都正阳门。此时京都城门紧闭。所有地防御力量都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的等级,十三城门司地士兵以及京都守备地骑兵们。正肃然地注视着京都外的一切。然而这数十骑黑骑来的太快。来的太绝然。快到京都守备师甚至都没有办法做出反应。便到了正阳门下。
离正阳门约有五十丈距离地时刻,范闲抹了一把脸上污浊地雨水。马速不减。向着正阳门上地那些将领厉声暴喝道:“开门!我是范闲!”
小范大人回来了!城头上地那些将领官员们地脸都白了起来,今天京都内皇宫前在做什么,他们当然清楚,只是这些将领们奉旨守城。只是宫里担忧着监察院会不会牵扯到朝堂上其余的势力,而从来没有人想到……小范大人竟然忽然出现在京都正阳门下!
不论是用冷漠压抑暴怒的庆国皇帝陛下,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想阻止范闲归京地陈萍萍。只怕都不会想到。今天范闲会赶回京都!
庆国朝廷最后一次知道范闲的时刻,范闲还远在国境之外,还在由东夷城返回京都的道路上,就算用飞的,只怕也来不及赶回来,然而……令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是,范闲偏生赶了回来!
“死守城门!弓弩手准备!”正阳门统领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所接受地旨意是。今天关闭京都城门。严禁出入。他颤抖着声音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二十几骑黑骑,就像看着将要攻城地千军万马一样。面色微白发出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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