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卿停下步子,看着她:“你不信他么?”
赵梓砚低头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同你有关的事,只有放在我手里,我才能真正放心。”
傅言卿被她说的心头发烫,微微低下头,随后歪头笑道:“我发现,你很会说情话。”
赵梓砚眨了眨眼,柔和笑道:“这如何能算情话,这是实话,我即使信他这个人,可却也害怕出现我无法控制的意外,唯独我亲自办,我才能预料它会出现怎样的结果,才能不让它伤到你。”
傅言卿抿了抿嘴,转过身兀自朝前走,神情很是不自然。赵梓砚摇了摇头,凑过去道:“这般都听不得,若我当真说情话,你可怎么办?”
傅言卿嗔了她一眼:“再打趣我,我便不许你翻我墙头了。”
赵梓砚格外爱她这般,轻笑着追上去:“若我听话,夜里可否让我翻你窗户,然后……入你榻。”
傅言卿猝然停住脚步,随后颇为优雅转过身,朝赵梓砚逼近几步。此刻二人恰好拐过街角,傅言卿目光瞟了几下,凑近她,嗓音悠然婉转:“入我榻?安儿……打算要做何,嗯?”
赵梓砚顿时后退一步贴上墙角,微张着嘴,随后脸色倏然红了起来,傅言卿眼里带着笑,心道,果然是年纪小,色厉内荏罢了,脸皮定然没她这年纪大的厚。岂料,赵梓砚有些羞地低声道:“替你暖榻。”
傅言卿:“……”
她还是低估了,脸皮这东西同年纪,大抵无关的。
看着傅言卿郁闷的模样,赵梓砚眼里笑意盈盈,握紧她的手道:“好了,我不闹你了。私盐一案快要完结了,这次赵墨笺那一派折损严重,尤其是尚书令,事实上,更是萧淑仪的亲舅舅,想来她们要急火攻心了。”
听她提起这个,傅言卿神色一凝,随后她转头认真看着赵梓砚:“梓砚,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莫要瞒我。”
傅言卿神色肃穆,赵梓砚心里隐隐不安,却依旧温声道:“你说。”
“这次你同赵墨笺彻底撕破脸,可会于你有碍?之前,赵墨笺说的月半,又是什么意思?”说完,她复又道:“我记得,当时你生病不舒服,似乎便是在月半之后,你不要说是巧合?”
赵梓砚脸色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却不知如何回答,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她抵不住心里的诱惑,经不住那缕情丝的缠绕,终究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可是傅言卿却毫不知情,一步步落入深坑。
眼看赵梓砚越来越颓然,之前那副模样全然变了,傅言卿心里越发觉得发冷:“很严重,是么?”
赵梓砚吸了口气,低声道:“也谈不上严重,只是到了那时候有些难熬。”
傅言卿眼神一冷,随即有些发颤道:“你的意思是,每到月半,你便会疼成那般?”
赵梓砚无法,点了点头。
傅言卿狠狠握紧了手,快速走了几步,却又转了回来,怒道:“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赵梓砚见她急怒交加,忙开口道:“只是当年受制于她时,萧淑仪为了好掌控我,给我喂了些药,需得每月按时服解药。不过,我既然敢跟她们撕破脸皮,自然是对这毒有了了解。鬼楼有个人名唤药三通,格外精通□□医理,他已然有办法替我缓解了,你别担心。”
傅言卿神色微微缓了些,却依旧急道:“那之前为何无用?”
赵梓砚见她虽依旧怀疑,其实还是带着些许期盼的,认真道:“这毒并非寻常毒物,药三通这么多年都在钻研,此前因着急于求成,做了些错事,我一怒之下不许他再替我看病,所以前些日子并未找他。此次,那幕后之派了他来,我也未再多拦了。”
傅言卿神色微松,点了点头,却仍是再三询问:“当真无事?”
赵梓砚耐心地再三回她,温声道:“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我不会缺席。”
傅言卿却是想起当日赵梓砚的话,“在你心愿达成之前,我不会缺席。”她心里一缩,却掩下担忧,轻声道:“此前,我唯一所求的,便是替西南王府谋取一个生路,而如今,我却多了一个心愿,那便是这一世,你都能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边,你晓得么?”
赵梓砚心头一堵,眼里一股酸意险些没忍住,她低下头笑道:“我……当真是很欢喜,很欢喜。”
无论前路如何险阻,也无论结局如何,只要她活着,便会让傅言卿安乐无忧!
景泰二十三年五月,持续了近两个月的私盐一案终究落下帷幕,近二十多名官员被问斩,就连尚书令亦是被抄家。流放边关,终生为奴者达数百余人。涉及贩卖私盐款项近一千万两白银,乃是大夏建国来,牵扯官员最多,赃款最多的案件,一时间整个皇城百姓拍手叫好。朝廷却是人心惶惶,唯恐夜里便有金吾卫前来拿人。
而此次抄家所得正好缓了边关军饷紧急的窘境,景帝虽怒不可言,却好歹有些许安慰。只是看到李赋递上的折子,还有皇家密卫查到的东西,这仅存的安慰也都一丝不剩,萧家在他纵容之下,竟然瞒的如此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江湖副本,之后全面开打,拉剧情
第38章
早朝时,景帝神色间俱是倦意,眸子里却透着浓浓的暴躁。他猛的甩手将一本名册扔在了赵墨笺身前,厉声道:“好好看看,这些有多少是你举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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