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只能说是汗流浃背,心里莫名发慌。九年前的渗水镇是名副其实的渗水镇,一片狼藉,臭气熏天,毒虫爬行,路有饿死骨,树挂肝肺腑。若不是看在徐祭的面子上,我着实是不乐意再回到这里来。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的司机把我送到附近,我下车步行时(为了不暴露徐祭的位置),我发现这个地方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尽管是严冬,但这里却是生机勃勃的景象;所有的房屋都翻新过了,被白雪覆盖着,一片皑皑;老人和孩童穿着厚实保暖,自得其乐,男人和女人们都相处得相当融洽,全不似其他地区频频爆发“男女权运动”。相较于九年前,这里真的焕然一新,若不是我见过九年前的渗水镇,我真怀疑这里时“光荣”时期以来的唯一一片净土。这或许就是中国人的社会治理智慧吧?
然后,我只能说不愧是徐祭,浑身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气场。明明从背后偷偷靠近我的家伙戴着面具,但我还是凭直觉认出了他是徐祭。
他哈哈大笑,摘下面具,先是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对我说:“好久不见!你居然还能认得出我。”
这九年他确实过的辛苦,眼角的细纹和额头的抬头纹变得很明显,黑眼圈也有点加重,不过好在气色还算可以,说明没有饿肚子,也没生什么大病。
我也大大的拥抱了他:“好久不见,徐祭。”
他搭着我的肩膀,问道:“我的戒指呢?”
我笑一下,把手里的龙樱刀举起来,给他看刀柄:“挂着了,还你?”
“我送你的,我怎么还能收回?就是想看看你保管的好不好。”
“放心,我死了它都丢不了。”
我们又大笑起来。
“来吧来吧,带你转转。”
徐祭带我逛遍了圣水镇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在这里游玩,这里处处张灯结彩,又不失现代科技风格。电子红灯笼既环保又美观,简直是天才之作,甚至连烟花也是全息的。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再过半个月,就是中国的春节了,难怪这里的环境如此的喜庆。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什么时间,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人们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向徐祭道一声“祭父”,足以展现他在此地的声望了。
之后我们到了他家,我也见到了瑞尔·奉妮。她相较于九年前的少女模样,变化也很大。也有可能是之前衣衫褴褛,不修边幅吧。现在的她不仅气色更好了,身上也干干净净,穿着朴素但大气的白色衣服,一样一行也是端庄娴雅,完全配得上她“祭母”的称呼。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对紫绿异色的,漂亮的大眼睛。
我见到瑞尔的第一反应,是想鞠躬亲吻她的手背,却被徐祭拦了下来:“你是中世纪来的吗?我们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点点头就行了。”于是我向她点点头,她也笑着点头向我回礼。
我们三人坐在徐祭的书房里谈天说地,不知怎的谈回了过去的日子,我们就顺着继续往下说,就说到了棍子的事。中国有个俗语叫“乌鸦嘴”,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倒好,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大声报告着:“祭父!‘棍子’又来了,还带了一群‘青光眼’!他们人数还不少啊!”
徐祭脸色一变,吻了一下瑞尔的面颊,叫她去藏好,并让那个来报告的兄弟看好我。我刚站起来要说话,却又像之前一样被他抢了话去:“你也要去,对吗?不,不行,你是客人,在这里呆着。”他抬起右手手腕放在嘴边,下命令道:“老少妇幼,所有‘祭酒’成员按各自分部准备到位,他们打巷战是不如我们的,圣水镇是我们天然的屏障。加油各位,别死了。”说完,他就冲出去了。
我在房间内坐立不安,面前上好的茶水我一口都喝不下去,听着外面的枪声,心急火燎。我突然一转身,坐到那个兄弟身边,开始煞有介事的和他拉家常,然后施展了一下从前的小手段,顺走了门钥:“对不住了小伙子,这不算你任务失败,我会和祭父说的。”
我提起刀开门出去了。
现场一片混乱,地上和屋顶上趴了很多尸体,但几乎都穿着青衣或者警服,很少有代表了“祭酒”的头巾、臂章等,可见他们训练有素,也证明了徐祭的能力之大。
我拔刀斩杀了很多不长眼的棍子和混混,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徐祭。
“你还是。。。”
这回换做我抢他的话了:“出来了?不放心你咯。不过现在看来,你,和你的祭酒,成功的不得了!”
他无奈地出了口气,笑起来,说:“跟紧我,别死了。枪比刀好用。”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给我递了过来。
“不了。”我说:“我与这把刀有共鸣。这刀,是灰冰打的,有龙魄。我们花家的人与龙有紧密关联。”
谁知道他又笑了出来:“龙。。。好像是中国的。。。哈哈哈。。。”
“谁告诉你我是纯血的日本人?的确,我是出生在北海道,但我体内有30%的中国血统。也算是30%个中国人了。”我说。
“行行行,别死了就行了,98%向30%致敬。”徐祭给枪换了弹匣,对着我的身后就是一枪,打死了一个青光眼。
我没来得及赞叹,他已经拉着我钻进了一个屋子,对着手腕说:“我的位置,抛个眼睛上去,我看俯角。”他立刻调度全息平板,一幅俯视图的画面就在我们眼前展开:一群棍子和青光眼包围了一栋屋子,正一步步逼近,情况很是危急。
“这就是我们的位置。”徐祭掀开一块地毯,打开了地毯下的暗阁,拉出一把机枪,“帮我抬住,我们来扫一圈。”
我一抬住他手指的地方,他立刻扣下扳机,一连串子弹迅速射出,震耳欲聋。他开始原地旋转,我也照着他的转动跟随。转了一两圈吧大概,我和他同时松开手,把枪往地上一扔。他扭头看向那幅俯角图,原本围在屋子外面的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中,鲜血融化了身下的雪堆但又很快冻上。
我看着周围墙上的一排排弹孔,不禁感慨,这就是他的本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慌乱,行事果断,决绝,不带一丝犹豫。更加之,他灵活的头脑,可以迅速计算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我看着他对着手腕通讯装置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禁流下热泪:“你做到了徐祭,守护这个地方,你兑现了承诺。”
“你哭什么呀?哈哈哈哈哈…得了,走吧,这次领队的抓到了。”徐祭拍拍我的背说。
我们开了门出去,已经有人来收尸了。他们回收了武器装备,把尸体堆上小推车,统一运往掩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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