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年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在我与他分别的第二年,我就提笔写下一封信寄到渗水镇去,之后他才知道了我的地址,我们才有了书信往来。与其听我说,不如我直接把他的来信抄下来好了。
花禾,启。
近来可安好?不是我不想给你写信,是我真不知道你住在哪,再加上我们也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所以我们的联络也就被搁置了。不过还好,你写信过来了,这我才能得知你的动向,我也可以与你分享我的生活了。
你说的没错,棍子确实会来找麻烦,不过还好,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资源,更没有什么钱。我估计上面的人并不重视这里,所以每次也只是几个人过来挑点事,也并不闹得人心惶惶。我也从未与他们见过面,没有当面对质过。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我的小“祭酒”正在稳步发展中。
条·奉那死了。他因为身体机能老化加上长期遭受毒打,导致很多脏器受损,前段日子的热病他没能熬过去。他的女儿,瑞尔·奉妮,现在是我在照顾。但是与其说我照顾她,倒不如说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关系。我的祭酒现在也开设起了一些小型经营,通常我只管一些烟酒餐饮的事务,一些灰色地带我是不过问的。也就是因为如此,我发现了瑞尔的过人之处。她比我“狠”。那些灰色地带大多数事务就是她在管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
我已经把小偷小摸戒了,希望你也能早点改掉坏习惯,真正去谋一份工。灰冰产业挺好做的,你可以去做个转运的,或者开矿,这样的工作门槛不会太高,只是有一些风险罢了。
先到这里吧,还有事情要处理。祝安康。
徐祭
二二五二年十一月十四日(我与徐祭分别的一年后)
他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因为在我听取他的建议去做了一个转运工以后,有一头的人给我一谋了一个人工拣货的差,于是我做起了两头生意,一边是在工厂里上班,私下里却是转运灰冰,泽城力就是我的一个搭档。因为灰冰交易不是政府所支持的,所以我们得偷偷干。
之后的几年我和徐祭依旧书信往来,因为这样最隐蔽,不容易被窃听。我依旧没见过他本人,而是在新闻上看过。他也混的风生水起了,和我一样做着两面生意:一头是尔那德区的协警,协助棍子捣毁了渐渐衰落的“尘”,由此他还受到了表彰;另一头,则是绝大多数新东京人不知道的,他是目前政府指定要铲除的极恶新兴黑帮“祭酒”的老大。看过《教父》吗?帮派里的人都称他为“祭父”。
花禾,启。
收到你的信,我感到非常开心。首先当然是得恭喜你荣升副厂长,终于摆脱了自己“贫民”这一不公正的身份。
如果你在考虑乔迁的话,我会给你推荐康斯区。千万别觉得太贵,以你现在的水平,即便是贷款,也得在那里定居。并且你不能一个人住,你需要侍卫、仆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位女主人。
还有,如果条件允许,你去学习一些防身技巧。枪支有些不划算,性价比最高的是刀和剑,起码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而且学习刀剑的话也算对你们的传统文化进行一种继承了。
我和瑞尔结婚了,大概半年以前吧。祭酒的人对她的称呼也从“小姐”“女士”变成了“祭母”,一开始听着挺奇怪的,之后也好了。
为了不让瑞尔太过劳累,我也终于开始对灰色产业上心了。我在里面看见了无穷的利益,但是不能贪啊,一旦贪心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瑞尔太过专注于这些利益的事了,我感觉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我让她休息几日,不要参与这些事务,但是事实证明,地下没有祭母是不行的,最后她还是得出面解决。我也没办法,地下一群“新时代独立女性”,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如果不是瑞尔及时出面,我都差点动手火并了。
祭酒还没完全成熟,不能发生太多流血事件。我有点太投入事业了,你有见过新婚夫妇连续一两个月不一起睡觉的吗?有时真的是要累趴下了,也就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因为我知道我的妻子只有可能比我累,不会比我轻松。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好吧,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祝安康。
徐祭
二二五八年九月九日
听了他的话,我贷款在康斯区买了一块地皮,建起了我的家。我的乔迁之日是在二二五九年五月十八日。
在那个院落中,有我的小别墅,设有一个水潭,栽了几株樱花树,每日听着流水木桩敲打着石块的声音,好不惬意。作为一个就日本人,这样的家对于我来说实在太温馨了。
我听了徐祭的意见,雇了几个女仆和几个保镖,还聘请了一位专业的剑道师在院子里教我剑道。我用灰冰和上好的钢材合打了一把刀,并在上面浸了龙和樱花的纹样,命其名曰“龙樱刀”。我把徐祭的那枚戒指挂在刀柄末端,就好像他在与我一起并肩作战一样。
花禾,启。
我辞去了协警的工作,全身心投入了祭酒的建设。它已经很成熟了,现在只需稳固。并且棍子也有点注意到我了,为了不被抓住把柄,我还是尽早明哲保身较好。
我们地上的事业还是比较成功的,你现在家里放着的某一瓶红酒可能就过过我的手。至于灰色地带,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和那几位某某夫人合伙了。她们确实提供了很多风俗产业以及其他可以赚钱的渠道,而且其中终于有几位愿意不通过瑞尔,而直接与我对话了。但是我不满足于此,既然决定投身于灰色产业,那就不能拘泥于这些小事,我现在有个初步的计划,但真要做起来,还得花点时间。
你有空就来一趟渗水镇吧,想见你一面,老友。
徐祭
二二六零年一月十一日
我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十三日了,所以我决定第二天就前往渗水镇看望他,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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