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跟方至言描述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夹了菜放我碗里,然后说:“我送你。”
我撇嘴:“得了吧你,你们公司跟我们学校完全就是俩相反的方向,你哪儿来的经理天天这么晃悠。到时候你全勤奖都给扣没了。”
他不为所动:“怕个屁,我管钱。”
靠,这男人最近越来越出口成脏了。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感,以前他多温柔多礼貌啊,现如今老是这么挑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还是很纠结:“那也不成,你这样儿会让我背上骂名儿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天天早上有课——”
说到这儿我就停了。貌似我还真的天天早上都有课。
方至言见我不出声儿了,“嗤”了一下:“得了吧你,公车没出租车方便吧,出租车又没有我这样儿不收钱的吧?”
我接着撇嘴:“得瑟。”
他扬了扬眉:“我得瑟什么呀我。该得瑟的是你,有这么好的服务提供给你。”
我拿筷子戳碗里的饭:“我不要。”
方至言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吃:“吃你的饭。现在想这么多干什么。”
靠,你才想这么多呢,我明儿就要去上课了,你要我什么时候想?!
我不想要他送我,还是有别的原因的。现如今关于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还没有消停下去,要是我堂而皇之地享受方至言的接送服务,我都不知道人会怎么说。我不想再次引起关注。即便是我叫方至言停车停得离学校远远地,我也没法保证真的一直不会有人看见。况且,这极有可能会□方至言,那代价太大,我不敢冒险。
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我早点儿起来,小走一段路去公交车站,然后等着公车去学校。虽然这听着有点儿悲催,但是至少不会让我太郁闷不是。
我就这么决定好了,所以第二天我就特早地起来了。我这人,虽然很多时候不像个人样儿,但是在时间观念上,我特积极。我一向只愿意早到,当然,在法语课迟到的那唯一一次算是特殊情况。
所以吧,在我这么积极的情况下,就不难想象到在方至言跟我说他给我弄了辆车的时候我有多,一言难尽。
“你说什么?”
我把衣服套在头上,从洗手间里出来,对着床边儿的方至言喊。
他把床单扯了扯,直起身说:“我昨儿去买的,上的你的名儿,先叫司机给你开,回头考完驾照了你再自个儿开。”
我看着他:“谁叫你去给我买车的?”
他也看着我:“你不愿意让我送,我就让你自个儿去,有什么不对?”
我停了一会儿,然后说:“方至言,不是你想干什么,我都能接受。至少你应该先问问我,问问我是不是愿意有一辆车,愿不愿意有司机送我去学校,愿不愿意去考驾照。你要做的,不一定就是我想做的。你觉得对我好的,我不一定觉得那就真的好。你这样儿,只会让我觉得咱们俩真的相差太大,让我发现原来我这么悲催。实际上,什么高兴的情绪,我都不可能会有。”
说完我就抓起我放在床边儿的书包直接走了,而且人品爆发地一出门就等到了电梯,所以我飞快地出去快步走到公交车站我就上了刚好过来的一趟车。
我真的很烦。方至言为什么老是觉得他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压根儿就不会问我的意见呢。他好像老是觉得,他提出什么了,我照做就是。但是我真的不喜欢。比如他现在搞出这种动静来,我就真的没法接受。
这些,都是我那会儿的想法。后来我再想的时候,才觉得其实我也很无理。方至言是真的狠迁就我了,我说什么,他一般都不会再强迫我,比如之前他想我晚上留在他家里,我不愿意,他就让我回了学校。关于买车的事儿,他也只是为了我好,不想我那么麻烦。
只是他告诉我得太过突然,我心里还矫情地有着坚决不能为了他的钱而搞出什么啥啥档子事儿的观念,所以矫情地没法接受他这个有钱人突然的这么大份儿的“馈赠”。况且那段时间我又正好在为了学校里那档子破事儿在纠结,心情极度不爽,所以才会反应那么激烈。用方至言说过的词儿来说,我overreact了。
但是说过了,我是在后来才意识到这些,所以那会儿我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的,所以我一直到去了学校还是气哼哼。
被这件事儿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脑子的后果就是,我没有太在意学校里那些个女人怪异的目光。事实上,我也没那么注意她们。这是好的结果。
但是气哼哼的情绪一过,我就想清楚一点儿了,马上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那啥了。而在我纠结的时候方至言一直没有跟我联系,短信,电话,都没有,这就叫我觉着有点儿后悔了。
谁叫我态度那么恶劣来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很低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挑着筷子吃,越吃越觉着没有方至言做的好吃。这男人还是没有吹牛的,他做的饭确实好吃。
靠。
下午我下了课,慢腾腾地出教室,在以前方至言经常停车的那地儿等了一会儿,无果,想着方至言估摸着是不会来接我了,我要自个儿坐公车回去了,还自嘲地想这还真是我自个儿的要求,结果我刚走到公交车站,手机就响起来了,我一接,马上就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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