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知道人质是市公安局局长的独女,根本不敢下任何赌注轻举妄动,武警队长唯一敢肯定就是沈栋不会轻易伤害人质,毕竟那是他和警方谈判的唯一筹码。
沈栋拖着人质一路被逼上天台。一旦上了天台性命就真的悬在了路腰带上,狙击手的子弹可能从任何方向射过来。
可是晚了,他已经拉着杨玉宝站在天台中央了。
出口已经被步步紧逼的武警环环堵死,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只要开火他立马就能被打成马蜂窝。
杨玉宝除了哇哇大叫浑身上下都不敢动一下,沈栋的枪口都快戳进她脑袋里了:“呜呜呜……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哇啊…爸爸你在哪儿啊,师哥快来救我……”
“闭嘴。”沈栋狠狠地用枪戳她的太阳穴,恶狠狠地警告她。
沈栋勒着杨玉宝不断后退,视线飞快环视周遭。
A馆并不是最高的一层建筑,四周耸立的大楼让沈栋慌了神,说不准现在狙击枪就正从哪个角度瞄准着他。
他拖着杨玉宝躲在水泥护栏下边,尽可能让自己不被远程狙击。无数枪口旋即跟了过来。
沈栋吼道:“我要见杨维平!!”
而另外一边,邢卓拖着手握手雷的罹博盛一路从应急楼梯推到了一楼,从正大门口出了场馆混入了在展厅前广场上的人群中。
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是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美术品爱好者,甚至还有许多来观摩借鉴的大学生团队,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狙击手根本束手无策,警方更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发生枪战,或是手雷在人群中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
人群中,邢卓用衣服挡住了罹博盛手雷,站在他身后用刀抵着他的后背:“手机带了吗?”
罹博盛点头。
“给他们打电话。”邢卓命令道。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秦佩佩颤抖的声音,罹博盛用五秒钟听完秦佩佩连珠炮似的发问,声音低沉镇定:“我没事。”
等罹博盛报完平安,邢卓抽过他手里的手机,冷道:“夫人,把电话给警察。”
听到邢卓的声音秦佩佩几乎崩溃:“你不要伤害……”
“我只给你三秒钟,3,2,…”
“綝州市刑侦副支简衡。”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闯进来。
周围很吵,人群的嘈杂声淹没了邢卓的声音,他贴着声筒:“让大门安检机继续放人进来,画展照常进行,一旦有疏散的迹象我就立刻引爆手雷,并向广场的群众开枪。”
“明白。”简衡回答得很干脆,“只要能保证人质和群众的安全,我们都听你的,你想要什么?”
邢卓说:“我要沈栋,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那你得再等等,人还没抓到。”
“没问题,那就辛苦警官了。”
邢卓说完最后一句直接挂断了,简衡举电话的手垂了下去重重地抹了把脸。
秦佩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角的泪花在跟她的理智做斗争,紧绷到极致的镇定在她脸上濒临破碎,掐着白色手帕的手在细密地发抖。
夏玛尔站在她身旁正要开口,秦佩佩摆了摆手:“快……快去按他说的做,把大门打开,放人进来。”
简衡知道邢卓提这个条件的目的,场馆内的人越多警方就越受牵制,在人潮涌动的地方狙击手根本毫无作用的空间。眼下的A馆广场上至少有三千名游客,那些人都是邢卓手上的人质,除了按照他说的做,警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
简衡深呼吸一口,转头问:“李剑,黎支队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李剑摇头:“通了,一直没人接。”
简衡:“接着打。”
……
周闻卿夫妇曾经的实验基地依然在投入使用中。
远离城镇,四面环山,白色的正方形建筑就坐落在山坑里,外墙已经严重斑驳,雨水在它的墙体上留下了黄褐陈旧的斑纹,但楼顶精良的信号塔却洁净如新,在自然的光线下规律地转动着,闪着银辉,水泥浇筑的露天大坝停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型车,入口处巨大的卷闸门半开着,穿着深蓝色连体制服的工人正在用板车搬运着车上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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