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吩咐,把关在县衙的所有医师和算命先生,通通都放了出来,但是暂时还没有彻底给他们恢复自由,因为今天还要用他们做一次啦啦队。
然后又叫上一帮县学的学生,两拨人加起来,足足有将近一百号人,在县城里,走街串巷、敲锣打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仁医堂。
看到店门口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王阿奴连忙迎了出来。
定睛一看,阳光照耀下的县令大人,和以前那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是完全不同了,客观的说,竟然有几份慈眉善目的和蔼。
按照规矩,见到县令,平民是要下跪的,但是王阿奴刚要做出这个动作,只见县令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住了他:王先生,不必如此。
那种亲热劲,仿佛两个人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王先生,本堂今天过来,一是感谢,二是感谢,三还是感谢,来啊”。
只见跟随着的两名衙役,立刻抬着一块被红布蒙着的牌匾走到前面。
县令很有派头的将它揭开:这是本堂亲自写的字,不多,就两个,倒不是因为本堂吝啬笔墨,而是觉得,只有这两个字,才能配得上先生的医术。
王阿奴上前一瞧,上面果然是只有两个字,不过这两个字的口气有点特别相当的大:神医。
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是最重要的,王阿奴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如果收下这块牌匾,名声是有了,但是必然招到同行的怨恨,眼前的这些医师,都是有文化的人。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文化人要是妒忌起来,有的是办法和你磨。
所以,这块牌匾绝对不能要。
于是他朗声说道:“感谢堂尊,但是“神医”这两个字,草民愧不敢当,望堂尊收回。”
县令脸上的笑容逐渐收缩起来:“怎么?本堂有自知之明,治理能力,或许不太过硬,但是自认为,在书法方面还是有些功底的,通常的人,想让本堂题字,本堂还都不应允呢。”
王阿奴知道,县令有点生气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在肚子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马屁,让所有人听了都舒坦的巨大马屁。
“堂尊,为什么草民不敢收您老人家的这幅墨宝,有四个方面的原因,我讲出来,您先听听没有道理。”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只见王阿奴把头转向了那些围观的人,朗声说道:“各位父老、各位前辈,这次能这么快控制住瘟病,得益于四点,
一是堂尊的坚毅果敢,这是天灾,他老人家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报上去,等朝廷部署呗,但在他的心里,时刻把咱们老百姓摆在第一位,一切英明睿智的决策,都是堂尊顶着压力做的,他这是为了我们赌上了自己的官帽子,所以,首功必须属于堂尊;
二是草民入行才将将两年,学艺不精,这点水平,全部都是师父教的,是师父水平高、教的好,“神医”这两个字,草民愧不敢当;
三是要感谢同行,今天大家刚好都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你们的方子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是站在你们的肩膀上,才想出这个主意,你们是种树的,我是摘桃子的,成绩是你们的,这么一说,还是我抢了大家的功劳呢,应该感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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