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呢。”
虞年年泪眼朦胧地抬头,见房顶躺着个人,漂亮精致的像是妖精,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笑着看向她。
失而复得,大起大落,心像从高空抛下却安然落地,虞年年蹲下身子,缩成一团,眼泪在黄土上溅起小水坑,然后消失殆尽。
她哭的时候,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若不是看她身体发抖,大概都以为她是睡着了,或者蹲着发呆。
慕容澹长腿一曲,便从房顶跳下来,轻飘飘落地,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尘土。
虞年年倏地弹起身,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抓了一只梨,到现在还没撒手。
慕容澹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一时不察,被她抱了个满怀,连忙嫌恶的将她推开,“滚开,滚远些哭。”
“燕燕,你……你还在太,太好了,我,我以为你丢了。”
哭泣不出声,这个习惯不好,就如现在的虞年年,她脸色青紫,嘴唇发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是哭不出声,憋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头发因慕容澹的推搡变得毛茸茸乱糟糟的,手感极好的样子。
慕容澹丝毫不怀疑,他再晚些出现,虞年年能把自己哭得憋死过去。
倒是哭得挺有意思的,和别人不同。
“你,你没事就好。”
慕容澹有意气她,“嗯,晌午进了个贼,我躺在房上睡觉,懒得动弹,便由着他偷东西,想来你不会对我生怨怼是不是?”
虞年年忙点头,眼神真诚,不似作伪,“自然,自然,你是女子,娇弱可怜,不能和盗贼硬碰硬,万一受了欺负怎么办?比起那些东西,我最在乎你,你才是我的宝贝。”
慕容澹生得俊美靡艳,兼之年少权重,以往在凉州,每日出行,必定有年轻女子围在街上,朝他投掷香囊手帕、瓜果鲜花,说些倾慕的话。
但他长到十七八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表白,当即讥讽,“谁是你的宝贝?不知廉耻!”
“我前几日见隔壁清清和她情郎在一起,情郎说清清是他的宝贝。这不是表达喜爱的话吗?为什么我不能对你说?”
虞年年在西院这个大环境,虽然知道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但像这种另有深意的话,她也只能理解个字面上的意思。
既然都扯到情郎了,那虞年年是在什么情况下撞见这句话的,慕容澹大概也知道了,他耳尖意外的染上粉色,语气和表情变得更凶了。
他有意气虞年年,反倒被她气着了,“自然不能说,只有不知廉耻的人,才会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虞年年一怔,再乐观开朗,也被他这话伤着了,颇为落寞地垂下头,摩挲了手里的梨子,许久才闷闷说,“那我以后都不说了。”你也不许说我不知廉耻了好不好?听着怪伤人的。
慕容澹进房子里,随意盘腿坐在菀席上。
她抿了抿唇,将两个梨子里最大的那一个递过去,“小鼎和碗筷都丢了,没法子做饭,只能吃这个充饥了。这是徐先生给我的。”
慕容澹哑然,窃贼是在他面前大摇大摆走的。
他单记得房子里都是破烂,却忘了他现在也要靠破烂吃饭……
虞年年还在不知疲倦跟他讲今日舞坊水榭发生的事儿,他用袖子擦了擦梨,咬了口,一点儿也不甜,远远没有哀梨好吃,三口两口囵吞着吃下肚。
这倒霉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虞年年看了看手里的梨子,又看看慕容澹,手指在梨子上摩挲了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我不饿,你把我的也吃了吧。”
慕容澹不在意的接过去,一点客气都没有。
虞年年怕自己越看越馋,赶紧站起来收拾屋子,扒开角落里松动的石头,里面的羊皮口袋安然无恙,这让她多少松了口气,又将石头塞回去。
起身去取了套旧衣服,洗得发白,却干净,里衣外衣都有,“燕燕,一会儿将我烧了水,你洗澡吧,顺便将身上的衣服洗洗。”
慕容澹不置可否点头。
虞年年那小身板,一次就能拎半桶水,等她集满够慕容澹洗澡的水,天都黑了。
慕容澹解了衣裳,露出壁垒分明的肌肉,流畅劲瘦,不过分粗野,也不失力量。
虞年年送澡巾进来,恰好见着背对着她,香肩半露的慕容澹,肩上疤痕纵横交错,让她禁不住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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